一时间，沈星苒和顾廷川互相僵持住了。
在车里的距离很亲近，暧昧的姿势却带来锋利的伤害。
顾廷川的心有余悸让他真的很生气。
失去掌控的沈星苒，是真的变成了能刺进他心里的利刃。
看不到伤口，可是绵长的疼痛是猛烈的。
他没办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她。
如果这就是她的报复，他是真的输了。
“顾先生，被恐惧威胁的感觉怎么样？”
沈星苒不答反问，也不着急下车。
“你心里在意的事情，完全不受你的控制，你越不想看到发生就越是会发生。无能为力的提心吊胆对你这样冷情冷心的恶魔来说，是一种很好的体验，不是吗？”
在说话的时候，沈星苒故意凑近顾廷川。
她想要看清楚他眼里的惶恐，哪怕只是因为他的权威被挑衅了。
“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身份，地位，占有权。得到再失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经历过很多，真是刻骨铭心永世难忘。就是不知道像顾先生这样没有心的人，能感受到多少。”
沈星苒不仅没有给顾廷川想要听到的保证。
甚至，她还在威胁他。
顾廷川阖眸深呼吸，这种真切的疼痛感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她不知道，他这五年一直都在体验失去的痛苦。
“沈星苒，你恨的应该是我，不应该是你。”
顾廷川凝视着沈星苒，他竟然看到她恣意疯狂的背后，那种恨意也针对她自己。
闻言，沈星苒轻不可见地抿着唇，有种被看穿的狼狈不安。
她恨顾廷川。
也恨爱过他的自己。
“做错事的人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公平的。”
沈星苒何尝不是在报复惩罚自己。
她不会寻死。
就算是在她抑郁症最严重的那年，她都没有想过自杀。
因为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就必须要承受无法逃脱的后悔和自责。
活得清醒，也活得自厌和矛盾。
今晚，沈星苒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顾廷川看到太多真实情绪了。
她以为时间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冷漠坚硬。
却不想，顾廷川还是能轻易动摇到她的心底，带着一种能瓦解摧毁她的强势。
“顾先生对我的保证满意了吗？”
沈星苒面对顾廷川恢复笑容。
现在的她，越是笑得美艳，越是虚假冷漠。
顾廷川心里的痛意正在蔓延。
他不满意。
“你可以恨我，可以来杀我报复我，但是你不可以恨自己。”
顾廷川霸道到连沈星苒都不能伤害沈星苒。
“你掌控不了我。”
倏地，沈星苒收敛笑意，直接推开顾廷川就下了车。
顾廷川坐在车里，迟迟都没有离开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