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顾廷川眼神里的威胁警告太明显。
沈星苒拽着他坐回到床边，松开手，在他意犹未尽的眼神里，缓缓开口。
“霍奶奶瞒着云琛来找我谈，也是笃定我最后不会拒绝她。霍家帮过我的事情，这次都两清了。就算我现在拒绝她，说不定她就会去找我母亲，我能理解霍奶奶这样做是为了霍家，我的妥协是想要自己放下心理负担。”
“你不想亏欠霍家。”
顾廷川煞有介事的眯眸点点头，回答道：“我接受你的解释。”
主要是她向他解释澄清的模样太娇软撩人了。
“另外，我很抱歉，你是想要帮我报仇，其实我也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韩颜晴，但是事情肯定是要做出取舍。”
沈星苒浓密的眼睫微微低垂，表情显得楚楚无辜。
然而，顾廷川听到这句话就没有轻易接受。
“你的取舍就是为了霍云琛而不顾自己，这算什么解释？”
“我不是想要解释什么，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
沈星苒叹息一声，眨眨眼睛，软声说道：“我解释只是因为觉得辜负了你帮我作主惩戒韩颜晴，怕你生气。其实我自己还好，脸能治好，宝宝们也没有危险。韩家想要保住韩颜晴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小，区别只是道歉的诚意赔偿是给我，还是给霍家。”
“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择帮霍云琛？”
这时，顾廷川的怒意渐渐平息，他看着她就是试探的嫉妒心作祟。
“如果我和霍云琛……”
“同时掉水里？”
沈星苒难得皮一下。
顾廷川：“……”
“既然你都这样问，那你就回答我，假如我和霍云琛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
顾廷川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可能会觉得他人设崩了。
闻言，沈星苒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突然表情认真的说道：“我会救霍云琛，因为我对他有亏欠，但是我对你没有亏欠。”
以前她会觉得顾廷川亏欠了她的感情。
但是现在，她的这种想法有所改变。
互相纠缠折磨的感情哪有谁欠谁，反正这辈子也说不清楚了。
可是她对霍云琛是不一样的。
区分的很清楚，因为她不想自己将来还不起。
沈星苒的回答让顾廷川狠狠一滞。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生气，可不知怎么回事，他会觉得有些难过。
“你的想法，霍云琛知道吗？”
顾廷川缓缓敛眸掩饰着一瞬间的慌乱。
“霍老夫人擅自作主找到你，这绝对不是霍云琛的想法，他宁愿放弃韩家给的条件都要帮你讨回公道。要是被霍云琛知道你的妥协是霍家逼你，他就会更加自责觉得自己没用，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不能为你做。”
想到这里，顾廷川竟然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沈星苒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问道：“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是啊。”
顾廷川坦然承认，心态突然变好了。
“这样想想我也应该要配合你，让你还清霍家的恩，让霍云琛事后知道真相再懊悔莫及。啧啧，想到霍云琛到时候知道真相已经来不及再改变，我不仅不生气，我还很开心。”
面对沈星苒嫌弃的眼神，他的笑意渐渐收敛，蓦然表情阴沉的开口。
“我说过霍云琛迟早会被身份限制，他不可能比我更有自由能选择自己想要的。”
这就是财阀家族继承人，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结果。
这时，沈星苒突然目光微颤的望向顾廷川，开口问道。
“那你被身份限制，不能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妥协，就是同意和我订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