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希不爽,“洛迟,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事儿呢。”
“那是因为你更事儿。”
洛迟吃饱了,靠着床头就寻了一个舒坦的姿势。
顺便,给自己的道德绑架加了一个筹码。
“诶,你还记得那会儿的你自己吗,天天闯祸。不是不写作业就是打架,要不是我给你兜着,你啊,早就被开除了,竟然还不知道感激我,就知道嫌弃我,言又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良心呢。”
良心?
搞笑!
“大哥,我从小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混混好吧,你装什么不知道啊。”
她言又希的混蛋在学校里,那可是出了名的。
而且他是不是年纪大了怀旧了啊,怎么动不动就拿过去说事,还说的全是他对自己的好,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自己亏欠他,继而受他摆布吗,言又希不喜欢这种感觉。
却不知,如今对于洛迟来说,他和言又希之间的现在太少,那么过去也就成了他唯一的牌。
他只能耍赖,“可你以前就算是表面混蛋,但心底里却依旧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言又希,不是你自己说的,是个男人就该知恩图报吗,那你为什么不对我知恩图报呢?”
洛迟觉得,若真的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么如今的言又希就是以身相许,或许都还不了自己过去对她一半的好。
可在言又希看来,过去?那不过就是软弱不堪的记忆而已。
至于他说的恩情,没错,他的确在自己不懂事的时候出手相助过,这些言又希都记得。
只是,这些事儿竟然从洛迟的嘴里说出来,还带着那么浓烈的要回报的味道,言又希却反而听得反感了。
她翻了个白眼,强忍着不舒服,却还是朝着洛迟鞠了一躬。
虽说只是个动作,可这对于言又希来说,却也是人生头一遭了。
洛迟该知道的,她从不轻易低头。
所以,“鄙人小时候任性不懂事,多谢了洛班长救命之恩。那么请问一下洛班长,我都亲自为你端茶倒水向你鞠躬致谢了,您可满意了?可以让我回家了吗?”
言又希的急切让洛迟不爽。
口口声声的腰回家,“你就这么想早点回去吗?”
洛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尽力的在留人,可是她却是三句话不离回家。
“小希,你就这么喜欢跟司域城在一起吗?难道,司域城比我还要让你觉得舒服吗?”
洛迟的质问让言又希深思。
眼前的洛迟虽然看着阳光贴心,可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言又希不知,也猜不透。
而司域城不同。
他素来阴狠毒辣,陈府颇深,可也从不稀罕藏着掖着。
故而,言又希给出的回答是,“是的。”
可这不应该啊。
“明明,全世界的人都说司域城是最难解近的人,他面无表情,行事严肃,是最让人不自在的人,可你为什么就是要跟他走得近呢?我让你跟我住,你不乐意,我让你在医院陪陪我,你也不愿意,小希,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奇怪吗,难不成,你还…”
你还喜欢上了他,甚至,爱上了他吗!
可你们,你们永远,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洛迟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濒临崩溃。
他的窘迫和无力也早已写在脸上,洛迟只能拉着言又希的手,紧了又紧,就像是攥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样,怎么都不舍得松开,却,也捏痛了言又希。
言又希吃痛,想要缩手,却架不住他力气太大,只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却,被洛迟眼中那一抹陌生而又骇人的杀气吓到。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洛迟吗?
言又希厌恶极了他这样两面派会隐藏的人,“放开我。”
于是就连名字都略去,言又希毫不掩饰的生气了。
她不喜欢跟别人这么亲近,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域城可以例外,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清楚自己不想跟洛迟走的这么近。
即使,他刚刚救了自己。
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拿出来,言又希虽然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但还是忍不住教育了一句,却还是帮司域城澄清。
“洛迟,传闻从来就不一定是真的,就像是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能靠近,而你不还是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可你跟司域城不一样,你只是单纯的任性,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诡计多端,小希,你肯定是被他骗了,肯定是他花言巧语骗了你的…”
“好了!”
说司域城两句就算了,竟然还说的没完没了了,言又希顿时有了一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
“或许你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言又希待不下去了,她再也顾不得洛迟的挽留,决绝的,就离开了医院,直接的奔回了家。
本来,言又希是打算趁司域城还没有回来的空档洗漱一下,换回男装,再堂堂正正舒舒服服的问他要回东西。
却不想,自己这前脚都还没进门呢,后脚就有一辆豪华的保姆车停了下来。
言又希转身,车门正好打开,车上下来一双十几厘米的恨天高。
好的,不用多说言又希就知道了,这个人正是白芷。
也是,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她只是,早上看着司域城也在而不敢动弹而已,但是现在,她必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