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妍这句话倒是让苏芊羽想起来，如今天下形势早就和当年书中所写的有所出入了，她也不能迷信之前书上所写的内容。
那本书和这个世界最吻合的地方就是人设了，每个人性格、习惯分毫不差。但每个人经历的事情，早就有所变化了。
宋刑书见太女还在骂自己，真的叫苦连连，“陛下圣明啊！臣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违背陛下的事！臣一心只为了陛下！”
“骗人！你是大坏蛋！你孙子是大坏蛋！”苏妍还在絮絮叨叨骂人。
宋刑书知道这个太女疯疯癫癫不是一两天了，就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疯癫到了他面前，还要给他扣不忠的帽子，真的是天大的冤枉！
“陛下，臣没有孙子啊！臣的孩子至多只生了孙女，还望陛下查明真相！”
苏妍干脆顺竿子骂，“你孙女是坏蛋！大坏蛋！”
宋刑书欲哭无泪，“太女照您这么说，臣全家都是坏蛋咯？”
“对！你全家都是大坏蛋！臭鸡蛋！”
宋刑书心底里郁闷，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则是憋着笑，这个太女，明显是找宋大人麻烦嘛，苦了宋大人了。
苏芊羽倒不至于因为苏妍随口几句就给宋刑书一家子定罪，但她想起了一事。
“宋刑书，如果你有家人把柄在别人手上，你会乖乖听话吗？”
宋刑书沉默了一会儿道，“臣为君死。在臣看来，纵是牺牲我宋府一百多号人，也该为陛下尽忠。”
“爱卿能这么认为，朕感到很欣慰。但只有爱卿这么想，朝中其他人这么想可不行。”
“陛下的意思是？”
“让刑部自查是查不出结果了，朕明日会让司礼监的人去查，爱卿可有意见？”
“臣不敢。”
“行，那你退下吧。”
“臣遵旨。”
宋刑书离去之后，苏芊羽把一旁侯着的延四找了过来，“刚才说的你可都有听见？”
“奴才等会去带人去刑部一探究竟。”
“拷打也好，虐待也行。总之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偷拿了案宗，实在找不出来，就把他们有妻女的抓妻女，有父母的抓父母，他们一日不说真话，他们的父母和妻女就一日替他们受刑。”
“陛下英明。”
苏芊羽吩咐完事情之后，又去找苏妍。发现苏妍已经跑到了远处抓蝴蝶去了。
这孩子，也不是那么愚笨？竟然还知道朝中政事不能旁听。
倘若苏妍今天留在旁边听她和臣子之间的对话，她反而要怀疑苏妍别有用心了。
但苏妍似乎每次看见她要聊朝中之事之后，都会躲得远远的。这种识时务的眼见力，苏芊羽很喜欢。
苏妍不是傻，只是因为撞坏了脑子所以心智如同三四岁小孩。但仅三四岁的苏妍，就能有如此细腻的心，如果她能正常长大，未来该是多么不可估量。
可惜没有如果了。
——
那日把苏妍的生辰八字交给风间宁后，风间宁一直皱着眉头。
“陛下，这当真是太女的生辰八字？”
“将宫里的记录和她父亲所言都对照着核实了一遍，不至于有假。”
“那太女确实心智不全，但有些通灵之力。但按这八字来看，太女应该活不过十二岁。”
今年已经十岁了，那就是再活两年……
——
苏芊羽脑海里回想着风间宁的话，看向苏妍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怜悯。
半晌，苏芊羽擦了擦眼角。这是怎么了，怎么为何如此多愁善感起来。难不成是因为没掉了一个孩子吗？
*
城外。
蒙着面的苏凤安把一个包袱交到了一名中年男子手中，那男子打开包袱确定里面都是金子之后，眼珠子都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