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起价——”台上小厮敲了一下锤子。
此话一出,全场哄然大笑。
十两,京城里连个贵一点的簪子都买不起,用来竞拍昔日的潇洒楼花魁是不是太过羞辱人了。
怜香云被人用绳子绑在椅子上,嘴巴被毒哑了,暂时说不出话来。
“二十两。”有个男子出价道。
“三十两。”又有人掺和了一句。
“四十!”
潇洒楼的鸨母起价十两,是为了给怜香云难堪,报复她这几天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但真没想过低价送出去。
这是她们潇洒楼的头牌,是她花了多少年打造的第一花魁,今晚至少得卖个一万两!
见出价都这么低,鸨母直接喊出了声,“哎呦各位爷!在座的都是京城里有钱有名的老爷公子,这十两十两的抬价,不也是给自己跌份嘛!”
“这样吧,小的今天给各位爷做主了,一千两起价。”
一听说一千两有的人就开始“不情愿”了。
“鸨母,你这也太……谁不知道是二手的啊。还这个价。”
“就是,我们是爱将军,但我们不爱将军用过的啊。”
“哈哈哈哈……”
鸨母闻言抿了抿唇,有些不悦。
这群不怕死的公子哥,光会贫嘴,也不抬头看看二楼包厢里的几尊大神。
最左边那位,可不就是将军吗?
想来也是生气,这个姜若冰以前把怜香云捧得有多高,现在就把她摔得有多惨。
“陈公子,你不乐意就算了。自然有乐意的主。”
那个姓陈的闻言冷哼了一声,他倒是要看看谁想买这个怜香云,买了不就等于说自己是接人家不要的吗?说出去多丢人!
坐在椅子上的怜香云穿着好看的红色嫁衣,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她虽然还活着,但心已经死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楼上,正好看见二楼最左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将军来了。
只是是来救她还是来嘲笑她的呢?
应该是嘲笑吧。怜香云想着,脸上一抹苦笑。
她这一笑,倒是触动了一些怜爱美人的公子哥。
“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就在大家“一百一百”的加价时,突然有人举起牌子。
“五千两。”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九门提督之子,现在的迟恭小侯爷——迟暮轩。
早就听闻这个迟暮轩是个与众不同的痞子,五千两要一个二手货,还真是“与众不同”。
五千两一出价,很多人都沉默了。他们是爱美人,但更爱面子,他迟暮轩想丢人就丢人呗,怜香云再美他们也不想当冤大头。
鸨母见其他人不吭声了,有些着急,“哎呦各位爷,我们香云人美歌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不打算加价了?”
偌大的潇湘楼,愣是没有人吭声。
见“行情”这么差,鸨母也怕迟暮轩改主意,赶紧给台上的小厮使眼色。
小厮会意,“五千两一次,五千两两次……”
“一万两。”二楼正中间右侧的贵人发话了。
“天呐!那是谁啊!出这么高!”
“听说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