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我们朝着水月帝微微行礼,这一次她疲惫地点了点头受了我们的礼,然后坐下。
不知为何,我感觉她分外沧桑了许多。
“古籍有云,灭殇铸灵,至纯至善。什么样的剑灵,就会成就什么样的灭殇,并非,那么容易的。”
“那难道是说,师父没救了吗?”
流年无助地走到了水月帝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水月帝眼眸忧伤,看着面前的流年伸手抚了抚脑袋,兴许是爱屋及乌,她流露出了一抹宠溺,“我翻阅了古籍,看到了这些。”
说着她把手中的竹卷放在桌面上,漠泽和沈溪上前一步观阅了起来,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到底怎么说?”
我和三娘着急地跳脚,流舒身上的黑气越来越多,一旦发狂,我们这里没有人制止得了他,一旦到了宫外,那就是会变成屠戮。
一想到那可怕地只有在书中看到的血型,我就紧了紧手有些害怕。
“想要铸灵,必须要有一人牺牲。当年,是黄帝之女以身铸剑,但今日却不知谁才可以。为了靖轩哥哥,我自然义无反顾,可是我的手上沾过血,并不能化解其中凶煞。”
“那怎样才可以?”流年追问。
“至少,没有沾过血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得低下头来,久久不语,就连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是颤了颤不知该说什么。
我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
即便是为了守护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人,但是,终究是杀过人的。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个勇气,抛弃漠泽,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那铸剑熔炉之中。
“这个铸灵大阵说的是什么?”
沈溪指着竹卷上的一个符文问水月帝,水月帝冷笑一声起身:“我带你们过去。”
“你知道?”
漠泽蹙眉看着水月帝。
水月帝点了点头,然后说:“将灭殇和靖轩哥哥也带去吧,我已经让人在寻找适合的剑灵,一旦找到,就可以开启铸灵大阵。”
铸灵大阵,就在听水亭的下方。
水月帝说:“也是今天,我才知道,先人请人来布置的护城大阵仅仅是个掩饰。护城大阵保护的其实是灭殇剑。既是保护,也是镇压。”
“而大阵之下,就是铸灵大阵,只不过这个铸灵大阵存在了上万年,我看了古籍,先人猜测是正是当年女娲为黄帝之女设下的铸灵大阵。”
听她言罢,我们久久不语,或许是似懂非懂,尤其是三娘,她拉过我小声问:“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了。”
沈溪听到后连忙奉承似地解释:“就是当年月国的先祖发现这里有灭殇剑的时候害怕魔剑出世,于是找人来封印,却是发现其内已经包含了铸灵大阵。反正他们使了些法子,让这里一切安好,但是却也环环相扣。”
“如今,灭殇出世,护城大阵即将崩溃,铸灵大阵自然也是要被开启。想来他们早就猜到了,灭殇必定要有一日出世,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安排铸灵。”
“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年不解决了这个后患,以至于累及后人。”
漠泽走在前面听到沈溪自言自语般的问题放慢了脚步:“你以为要找到剑灵的模子那么容易?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为了这个所谓天下苍生而牺牲自己。”
“一旦铸灵的时候,心有怨气,反而会被魔剑影响,铸成大错。”
黑乎乎的岩洞内,有一池岩浆沸腾,水月帝直接将灭殇投入到了岩浆之内,却发现灭殇犹如活了一般铮铮作响拒绝投湖。
漠泽见状上前一拍剑柄,然后将水月帝推出,灭殇顺势落入了岩浆之内。只是出乎我们意料,它依旧在岩浆内剧烈颤抖着,直到昏迷的流舒突然被它吸引了过去。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水月帝和流年着急地就要扑过去抱住流舒,还好被我和三娘眼疾手快地拉住。
好在,流舒只是被灭殇牵引到了岩浆上方,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拽着,而在这火焰之上,步涯的封印逐渐消失。
魔化的流舒还是醒了过来。
“怎么办?”他不停地在岩浆上方嘶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动弹不得,可是照这样的架势下去,他挣脱而出也是迟早的事。
“等。”水月帝咬了咬牙道,“只能等剑灵找到。”
“可是找到又怎样?会有人心甘情愿牺牲自己吗?”流年着急地看着痛苦的流舒吼了起来。
她很痛苦,流舒的每一声大吼似乎都在撕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