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捂着嘴巴宁愿难受死,也不想咳出来,不想被眼前的敌人笑话。或许这样想的缘故,就连眼神都不自觉视死如归了。漠泽说,我总是在不该逞强的时候乱逞强,可是我还是改不了。
周惠王平息了好久,终究缓和下来,脸上沁着方才流出的汗珠,一双眼眸盯着我似乎就要将我生吞。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方才,你离我太近,撞到我的膝盖了,膝跳反应?你懂不懂?”
周惠王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哼,也蹦达不了多久了,看在你要做孤药引的份上,孤不计较。”
说完就看向身边的让墨,“墨,可以开始了,我一刻也不想看着这个女人蹦跶了。我定要将她剔出来的骨头原封不动地送还回去,好好地看他们那些人脸上的精彩表现。哼,竟然想要劫持孤,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靠着旁边的墙勉强站稳身形,可是才刚一站稳,就天摇地动起来,我心虚着想不会这么倒霉碰到地震了吧,却是看到原本中央那空旷的大厅突然裂了开来,而一个巨大的鼎炉从底下逐渐地升了起来。
我看着它心里讶异:“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可是,我也不是齐天大圣啊,若真被这样扔进去可练就不了什么火眼金睛,最后估计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然而,此时此刻,周惠王和让墨的注意力都在这个鼎炉上,让墨神色严肃眉宇间尽是郑重,而周惠王的眼神里却是闪耀着期待。
他生来就体弱多病,直到认识让墨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从娘胎里起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但是由于中毒时间实在太长,即便能彻底清理毒素但是体质也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野心,为了完成他的野心霸业,他不得已之下方才决定尝试看看古籍上记载的半妖秘术。
但是他们并没有真正详细的相关秘术记载,若不是让墨本身就是研究古籍药方的,至今他们也不会有这般的头绪,可即便这样,让墨也说了,他只有三成的把握。
周惠王是个狠角色,不然他也不会用亡国跳楼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彻底淡出世人的视线,至于那些碰巧撞见他未死的,这只不过是在他的计划之内的罢了,若不是为了这个半妖,他又何苦这样处心积虑?
这样的狠人,莫说是三成的把握,就是一成,他也是会试的,左右不会比现在窝囊地活着更差了。
我靠着墙角,直到震动感逐渐减弱,我才探出头看着这个庞大的药炉,难道,让墨真的要用这个药炉来炼药?如果我不是药引的话,我肯定想要看看让墨是怎么炼的,可是现在,显然不是好奇的时候。
我看着他们认真地专注着药炉,提起裙子靠着墙偷偷地就要溜出去,就在以为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之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扒住墙壁可还是没有撑过三息时间,就被这强烈的吸力更吸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让墨的脚边。
他淡淡地扫过我说:“你跑不出去的。”
三番五次被他这样折腾,我也来了气,瞬间爬了起来指着他骂:“你这个无情无义之徒,本小姐好心解救你的徒弟,你这个做师傅的非但不感恩,还要赶尽杀绝,是何道理?我朋友看你们国亡家破,好心收留你们住下,你们却反客为主绑了我,难道良心都被鹰叼了去吗?”这个时候,我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然而,我失望了,让墨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淡淡地回了一句:“桑白和月姬,不过是我心血**养来看护灵山药田的罢了。”我彻底无语,还能怎么回呢?
别过头去,正好撞在周惠王那阴狠的眼眸中,我突然心里一个疙瘩,想起了瑶映月。
“明明是个大王,当年又为何要冒充陆袁欺骗瑶映月呢?想来所谓的世仇,也是骗她的吧?”我的嘴角带着凄冷,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确切地说,更是试探。
不同于让墨,这一次,我似乎说到了周惠王的心坎上。
他阴狠的目光陡然变得深沉,黑漆漆地透不进任何光线:“你,怎么知道瑶映月?”
听他这么一问,我心里瞬间一喜,不过脸上还是强装着镇定:“我不光知道瑶映月,我还知道,她是带着身孕嫁给萧将军的。”这个时候我要做的,就是尽量地拖延时间。凭借沈溪和步涯的能力,理应跟得上才对。
周惠王的眼更加地深沉,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就连药炉下的火焰都是颤了颤。我看着让墨从怀里掏出一株上好的药扔进药炉,可是周边的寒冷却一点也不减。
周惠王问:“她都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