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步涯率先打破沉默:“这该死的狗大王,我进宫去一剑收了他。”
沈溪嚼着一根嫩柳,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本大侠不拦你,你去吧……”
步涯看到沈溪原本就有怒气,如今更是一个火大:“那你方才拦我做什么?”若不是沈溪拦着,步涯早就一剑劈了那太监了。
沈溪吐掉嫩柳拔剑:“怎么?不服?若不是本大侠拦着你,我们现在还能好好地待在这里?”不蹲大牢才怪咧。
我和三娘看着这两个似乎长不大的男人头疼地揉了揉眉角,非常识相地到了厨房准备了一些早点,这才淡定地坐下来边吃早点边聊聊今晨发生的事情。
三娘拿着馒头担忧地看着我:“丫头,我们去找找君蠡,他是少将军,肯定有办法的。”
不同于三娘的担忧,我似乎是没事人一般地喝了一口粥说:“他肯定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太监前脚走,他后脚肯定知道了,有办法了自然会来找我,没来,就代表,他没办法呗。”
君蠡虽是漠泽的好友,但到底多铁总是没底,而且我之后总要与漠泽在一起的,若老是去麻烦人家,未免会被小瞧,届时连带着漠泽都被人轻看,这是我不愿意的。
三娘看着我跟个无事人一般,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我的态度:“丫头,你到底怎么想的?真要进宫做妃子?”
其实无非就是我想与不想。想,三娘不会拦我;不想,三娘就会助我。想通这一点,我更加有些感动,却更加明白不能让三娘和沈溪步涯因为我的缘故,无辜受到牵累。
但是答案很明显,我宁愿去姑子庙也绝不进宫做什么妃子,遂坚决地摇了摇头:“当然不要了,皇城虽好,哪有这天涯好啊?再说了,我做妃子去了,漠泽还不得活活砍死我啊。”
三娘闻言叹了一声:“他倒不会砍死你,砍死沈溪步涯还有那个君蠡倒是有可能。”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漠泽是个不可多得的雅士,要做这种欺负女人的事情是绝对做不来的。
我说:“你也觉得是君蠡的锅?想来想去,除了昨天那个方公子,我们似乎也没得罪什么人。”
三娘闻言眼眸闪过一丝悔恨,气愤地咬了咬唇:“早知如此,昨天就该一刀砍了他。”这样的话,至少也比如今得罪周惠王好得多。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步涯的声音:“我,这、就、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可想是气急了,还好有个虽然不正经但还是稍微有点理智的沈溪拉住了他,“你现在去有什么用啊?到时候得个抗旨不尊也算了,还得落个杀害朝廷要臣。”
步涯咬着牙说:“左右都是死,多点少点有何干系?”
听着他们的想法,我终究受不住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怎么什么都还没做就被说的跟明天要上断头台似的:“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步涯提着剑望过来,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和探究:“你想去做妃子?”比起做周惠王的妃,他兴许觉得漠泽更加适合我,只是彼时的我完全没有看明白他对我的那些莫名情愫,因而也无法生些别的旖旎揣测。
我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哪能啊?我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怎么可能进宫做妃子?我想好了,收拾东西,晚上就出城。”
像我们这种了无牵挂的,大不了星夜离开就是,如若没说错,宫里的那些人都不知我的名讳呢。我们本就是游历九州,迟早是要离开周国的,离开周国,天高任鸟飞,这个周惠王想要做什么也不可能那么随意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联系漠泽,看来有必要去找一下君蠡。
毕竟九州那么大,一旦离开,又没个音讯,真的很难保证漠泽是否能找到我们。
找了君蠡,说明原委,才知道我想的有多天真。皇城那是什么地方,岂会让一个不知身份背景的人随随便便就进宫做妃子去。别说我的名讳,就连我的生辰八字、出生地点、家里有些什么人都被查的清清楚楚的。
届时我一走了之确实不会有事,可是我们白家一干人等却要因我枉死,这岂是良心不安,都是万死莫辞了。
听到君蠡此言,我才知道我差点犯了多大的错。
可是这样一来,我彻底苦恼了,如果说走不是办法,那难不成真的要进宫做妃子?
君蠡受了漠泽之托,除了带我们四处游玩,最重要的还是保护我,如今我因他受了这个罪,他自然也不会撂下担子不管不顾。他们琢磨着好点子,想到一个却又马上被推翻,往复一个时辰也没个最终方案,着实急死了我,也急死了沈溪。
“这狗大王,国都要被打崩了,还想着娶小妾,简直就是活该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