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官方版本我也是听阿奈说的,彼时正在喝茶,听到此处一口水没顺到喉咙给喷了出来。阿奈连忙上前用干净的巾帕给我擦着嘴道:“小姐,如今您可成名人了,姑苏城内没有人是不知道小姐您的。”
我干笑了一声,这种情况不知道的人才是怪了,丧事之后紧接着就是喜事的死人全大周上下近百年来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可以说是千古无人后无来者。而紧接可以在头七那天并非鬼魂归家而是真心活过来的,估计千年来都找不到第二个。天倒霉见,偏偏都被我遇上了。
这样的情况下,若说消息传到了大都城,我也是不会诧异半分的。
但是知道归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王麻子踩着轻盈的步伐看见我就说:“拂儿,大家都说你诈尸了,我还真的不信这才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诈尸还魂了?”
我不愉地瞄了他一眼:“谁说我诈尸了,诈尸是借着最后一口气很快就倒下去了,你看我活的那么好,哪里像诈尸了?”
王麻子端着折扇向我求饶:“好好好,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我抿了一口茶斜眼看着他久久未语。
他也不尴尬很是自来熟地坐了下来,假装着看了看周围没人方才小声对我说:“拂儿,怎么办?我遇到一个神经病,哦不,是个有神经病的妖怪。”
我疙瘩了一下,觉得他不会再说我吧?转念一想,他应该不知道我是妖才对,若知道,还能这么淡定地与我讨论这个话题?
“哦……”我好奇地看过去,“怎么个神经病法?又怎么个妖怪法?”
王麻子又朝着我挪近了几分:“就那个你说的白骨精啊。她,她竟然真的当我娘当上瘾了。”
他见我没说话,大有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就继续说下去,殊不知我是暗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不是说我:“就是那天,我和你逃回来后,由于不知道漠泽的伤势如何,我也有些寝食难安,正要出门来你家打探一下,你猜怎么着?”
我摇了摇头,心想那天我差点死了,怎么会有闲心关心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继续说:“我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那个白骨精了,可没将我给活活吓死哎。”说完他还似乎回到了那一夜似的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看着他安好无恙的模样不以为意:“可事实是,你终究没有被吓死。”
他气馁下来就快要哭了:“我是没有被吓死,可是快要被吓得神经质了……”
我喝了口茶安慰他:“没事的哈,乖,不哭……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会亲自送你去寒山寺上的静养院的。”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够仁义了。
王麻子一听更加哭天抢地:“拂儿,你就帮我跟步大师说说,收了那个白骨精吧,我真的要疯了啊……”
我侧了侧身将耳朵送过去了点表示我在洗耳恭听。
他说:“现在只要是我一个人的地方,那只白骨精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就一定要跟着我,我想,她要吃也就算了,我这么多肉给她吃点我也不心疼不是。毕竟能被那么好看的妖精吃,我觉得倒也是挺幸福的。可是这样撩着我算什么啊,我现在天天夜里都睡不着,即便睡着,也是梦到她那恐怖的模样。呜呜呜……拂儿,再这样下去,你王哥哥就算没被吃光,也要瘦成人精了。”
我挑了挑眉说:“那不是正好,王奶奶一直瞅着怎么给你减肥,好给你配个好姑娘呢。”
王麻子猛然一个正色:“……你嫌弃我?”
我瞬间被他突如其然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想了半晌才记起他其实对我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可是他这也太理所当然了吧?我挠了挠脖子有些尴尬:“这与我有什么干系?是你奶奶嫌弃你。”
一提到他奶奶,他又泄了气:“拂儿,帮我跟步大师说说吧,你说的他一定听。”
我同情地眄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说:“那你自己去找步涯不就行了?”他在我们家是客,又不是奴,我可压根没有限制他的自由,而且他们也并非是什么陌生人。
他用衣袖抹了抹鼻涕:“我去找过了啊,也求了啊,可是他都不搭理我。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我看着他那一团有些肉球的圆脸都皱成了一个小肉团,真真是有些心疼,可是那毕竟是王麻子亲娘,活着的时候已经那么可怜了,步涯定也是同情她,方才违背了作为除妖师的准则,如今我哪能请的动步涯去收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