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一急:“我也没说,我要取走啊。”
我哭声一停:“真的?”
步涯点了点头:“是啊,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害人的话,我随时会回来取的。”
我破涕为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正当防卫可不算的哦。”
步涯看着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还要和我说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很快漠泽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他,有些狼狈,一身白衣尽是污秽,这样的漠泽着实没有见过。
步涯见他进来惊讶了一瞬:“这么快就恢复了?”
只是此时此刻,比漠泽更为狼狈的是我。他一见我,完全失了以往的理智和温和,更不用说还有闲情与步涯攀谈。抽出腰间的折扇就冲着步涯而去,两人从山洞中打到了山洞外,无奈之下,我只能抱着湿透了的自己顶着寒风追着他们跑:“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又有何用,我从没见过漠泽如此失态的模样,更不知道别人使剑,他的武器竟然是一把扇子,一把没有扇面的十二骨折扇。不过如今这十二骨中骨骨锋利,带着弯刺。步涯作为除妖师,身手也是极好,两人打地难舍难分,很快就到了一处悬崖之上。
我抹了抹脸,冻得已不能自主,我想,他们打架最受苦的还是我,就不能让我暖和了再打嘛,如今爬山爬了如此之久,也不见丝毫的暖意。就在悬崖口喘着粗气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漠泽的呼唤,可是我哪有这样的力气来对抗这劲风,足下一个趔趄,就跌了出去。
这一跌竟是跌到了悬崖之外。
我脑中浮想联翩的更多的是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该有多疼,又或者等我恢复我该如何找到回客栈的路,想了那么多,就是没有想到漠泽竟然也会跳下来,然后一把搂住我。步涯伸手想要拉住漠泽,毕竟他知道我是不会死的,可是却拉了个空。
我觉得这个现象似乎很是熟悉,突然想起顾念和萧将军的初次相识,只不过如今揽着我的是别人的男人,三娘应该要恨死我了。我只能使劲将漠泽往上方挪,我想我在却是伸出了无数的红线,那红线到底有多长我不知道,只知道一圈又一圈地套在了悬崖上的大石头上,当然也有可能是大树什么的。
在红线的作用下,我们往下坠的身形一顿,被吊在了半空,这时漠泽才看着我轻轻地问:“你刚才乱动什么?”
我干笑了一声道:“我喜欢在bsp;漠泽一听带起了一抹令人难以理解的弧度,我蹙着眉看了他半晌,正要问他怎么还会使红线的时候他的手却是猛一用力,然后带着我往悬崖上掠去。
再次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我觉着亲切万分,双脚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漠泽将我扶起,一身裘狐披在了我的身上,双眼如鹰看着步涯:“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我怎敢让步涯解释给漠泽,囫囵说了几句:“步涯方才是为了救我,发现我全身发热,就将我放在那水里了,你来的时候,我才稍觉好一些。”
漠泽一听忙探了探我的额头:“怎么经常要发热,我看看什么病。”
我自是不让,我不懂脉搏,不知道半妖和人的脉搏会不会有异,于是一直处于漠泽坚持,我又不肯的推来推去中,步涯轻咳了一声:“阿拂,你就让他把把也好。”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冲我笑笑,似乎在说无碍。于是我伸出手给了漠泽,要把就把吧,反正不管漠泽会不会发现,就这样吧,藏着掖着也实在难受。
就在我破罐子破摔以为会被漠泽识破真身的时候,他眉峰舒展道:“无碍,很是健康。”我缩回手恼了一句:“我就说,我是个再健康不过的人了。你生病我也不会病。”
漠泽此刻的心情似乎很好,也不恼我或者怼我:“是是是,你没事那就好了,先回去换衣裳吧。不然真要受风寒了。”
回到客栈,我换了一声衣裳,捧着手炉下了楼,却发现没人,然后又折到了后院,后院的凉亭已被破坏,发现漠泽、三娘和步涯正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至于沈溪和昊天,那就隔得远了些,一人坐在一侧游廊之上。
我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因为我听到步涯和漠泽似乎在争执什么,看来漠泽虽然心情大好了,但是还是耿耿于怀与步涯为何要对他下手。我挠了挠头,还是觉着应该替步涯解围,毕竟他都替我隐瞒了半妖的身份,被漠泽这般追问下去,没准他就一个没底线说漏嘴了。
三娘见我走来,忙道了一声:“都让你在房里歇歇,不然受寒了可怎么办?”
我说:“都捧着手炉,披着披风了,不会冷了。”我只是怕冷了些,但是绝对不会生病的。
三娘拗不过我见我坐下舒了一口气:“你在也好。如今这院子里个个都是大爷。”
我一懵:“怎么了?”
三娘指了指院子里的四人,确实个个都带着点怒意,似乎一言不发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儿:“我都说了,他们要打就去别处打,莫要坏了客栈一草一木。但是你看看,都不听老娘的,偏偏老娘这菜刀也赶不走他们,谁让他们个顶个地功夫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