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犹如疾驰的光影一晃而过,被提溜了半晌之后,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客栈的方向,我疑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赶着回客栈啊。”
漠泽装作没听到,又过了片刻才将我放下,竟然是城外的驿馆,我抬手叉着腰瞪着眼睛质问漠泽:“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你没听到三娘说萧将军和步涯打起来了吗?步涯不会武,我得赶快回去才是。”
漠泽却丝毫不着急地已经飘飘然坐下,云淡风轻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你也不会武,现在回去找死吗?”
我坐到他的面前继续瞪着他:“萧将军好端端地杀我干嘛?他还要我陪她的夫人呢。”
漠泽轻轻抿了一口水,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我:“刀剑无眼,误杀也是杀。”
我还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按你这性子,届时必定会冲出去保护步涯,谅萧将军反应再敏捷,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收地住手。”
我承认漠泽想得很远,可是又觉得他想地着实有些多,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想要说话,却被他递过来的一杯子水给噎住了。
“难道你忘了,我说过步涯会武功的事情?”
我咳嗽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呛声,难受地回答:“自然没忘,可是那是你的推测,并非是事实啊。万一,我说万一,刀剑无眼,要了步涯的命那可怎么办?”
漠泽看着我着实难受,拍了拍我的背轻轻地说:“要了就要了。你以为与萧夫人**这种事,是这么简单的吗?你忘了,第一次见到萧将军那天,他说的萧夫人房中的五个牌位。那不是普通的牌位,是灵牌。”
这一次我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谁没事放那么多牌位在自己的房里,难道萧夫人脑子有病吗?转念一想,她似乎真的有病。
“灵牌?”
漠泽点了点头:“萧夫人给萧将军戴绿帽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戴假戴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人后来都成了萧将军的剑下亡魂。”
我噎了噎口水,觉地我的脑子着实不太适合思考这种复杂的东西。女人最要紧的就是谨守妇道,即便是改嫁那都是为世人不容的,可是萧夫人竟然会给自己的夫君戴绿帽子。虽然那一日在红叶林撞见萧夫人和步涯的时候,我已经猜地七七八八。但是猜测与被告知终究两样,而且,而且竟然已经有了五个前任了。难道步涯会变成第六个牌位?
想了想,我还是不能任步涯变成萧将军的剑下魂,我要去救他,或许萧将军能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步涯,如果萧将军不依,我就去找萧夫人,想来萧夫人定是可以救步涯的。
漠泽看着我就要离开头疼地摇了摇头,一把将我拉住按回了座位上:“小白,你能少管点闲事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殊不知他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曾经以为他多么善良,原来都是假的:“人命关天,你竟然说是闲事?”
漠泽的眼神一愣,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神情,感觉有点受伤:“小白,我可以做善人,但是你不能。为人处世之道,少管闲事,可以多一分安稳。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能知道这么矛盾的理论,一个自称是善人的人要我做个铁石心肠少管闲事的人,这,我要怎么理解?
漠泽伸手捋过我额前凌乱的青丝叹息:“如果萧夫人会出面,又或者她出面有用,你觉得她的房间里还会有这么多牌位吗?而且,你以为你的面子值几斤几两?”
漠泽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愣了愣,顿时涌现无限哀伤,漠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无碍的,有沈溪在,他会出手的。”
果然是旁观者清,我怎么就把沈溪给忘了,一乐之下拍了拍大腿,却看见漠泽瞪着眼睛冷嘶了一口气。
可是心里有了事,我怎么坐地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飞到了客栈,漠泽看了出来,叫了一份葱油拌面给我说:“想不想知道萧夫人和萧将军的故事?”
我吃了一口面,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我回头牢牢记住了这家驿站,然后回答漠泽:“知道的能有我多?”那一日萧夫人可是跟我讲了许多,要讲也应该是我来讲。
漠泽不知这一茬,至少在我看来应该不知,他的笑容犹如微风拂面,静静地看着我,我抬起头看去正好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似乎有着万千星辰。
“我想你应该很好奇,当年萧夫人为何会害了三夫人以及她腹中的孩儿。”
我承认,漠泽这家伙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