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手表示不屑,指了指沈溪所在的方向:“你看那位,与步涯处得真好。”可不是,两人都要黏在一块了,似乎就是个连体婴。而且沈溪跟他说话都要贴着耳朵,这让我很是纳闷到底是怎样隐晦的秘密,不能让我们听见。
原本我以为因为白日的事情,沈溪会跟步涯有些生疏,却没想到反而是漠泽与他生疏,而沈溪与之很是亲近,亲近地还不是一点半点。
漠泽朝着我指的方向仅仅看了一眼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漠泽似乎告诉了我什么重要的信息,我消化了片刻,觉得这个信息量着实有点大,挥了挥手上了楼,就连打烊的事情都交给了漠泽。
屋内烛火跳动,我坐在**抱住双腿,看着如豆的灯火,看着看着,它似乎逐渐放大,闪烁出了景象来。那张脸,那张哥哥的脸,我今天竟然错把步涯看成了哥哥,那绝对是不能饶恕的,可是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我已经离开地太久,仅仅三个月,似乎犹如白驹过隙毫无察觉,可是又久地我快忘记了哥哥的面容。
步涯的出现,让我再也忆不起哥哥,他们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又并非全然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已经说不上来。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显出了漠泽的脸,那张温和清冷的面容,淡淡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落入了星光,好像就在身边,又似乎在很遥远。
我甩了甩头,想着今天定是爬山爬累了,想到爬山,我又想到了萧夫人和萧将军,心里好奇着他们现在是在如何?回去是否有吵架?
想着想着,越发清醒,越发难以入睡,感觉到一阵秋风吹进屋内,我起身想要去关窗,却看到一抹白影隐在窗边。我面色都是惨白起来,可以感觉到背后的冷汗涔涔流下,张嘴就要呼叫,可是那抹白影飞快地冲到我的面前捂住了我的嘴。
我怕鬼,梦到了无数次鬼怪,却从来没想到鬼竟然还有捂嘴以防惊叫引来他人的意识。曾以为我看见鬼的时候必定会吓昏过去,可是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以至于脑袋变得愈发清醒,想要昏死过去都是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只有哭了:“鬼大哥,我从没害过人,唯一不好的就是吝啬了点,贪玩了点,如果得罪你了,你告诉我,我明天去你坟头给你烧点纸钱。”
头顶上传来轻笑声,看来这个鬼是被我收买成功了,都说人鬼殊途,其实人鬼并不殊途,也不分种族,因为人鬼全都可以拿来收买。就在我想着这个鬼应该离开的时候,头顶上又传来了声音:“小白,纸钱我就不要了,给我加薪吧!”
竟然是漠泽,可想而知我如今的气愤,挥了挥拳就要捏上去,却被他眼疾手快给抓住了:“小白,是你刚才说要给我纸钱的,买纸钱的钱就给我加薪吧。”
他很认真地说,我很认真地咬牙切齿:“你有病啊!大半夜的擅闯本掌柜闺房,而且,而且走地竟然是窗户。”
漠泽伸出食指按在了我的唇上,“嘘”了一声,被他这么神秘兮兮的一个动作,我瞬间安静了下来害怕地看了看四周,似乎黑暗中真的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似的。“怎么了?你是来抓鬼的?”
我看到漠泽的头摇了摇:“我睡不着。”
我猛吸了一口气抑制我内心蠢蠢欲动的暴力因子:“你睡不着,就喜欢擅闯黄花大闺女的闺房吗?而且,而且还是走的窗户。”
漠泽垂首贴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我睡不着是有原因的。”他说话的气息吐在我的耳垂上,痒痒的很不舒服,我朝着一边挪了挪头,心想着谁睡不着没有原因。我也睡不着,还不是被一颗好奇心害的,正要骂过去,漠泽继续说话了:“步涯,他并不简单。”
我头一歪,好让他的气息离我的耳朵远一点,我思忖了片刻道:“我知道他不简单,能够被萧夫人看上,或者有勇气跟萧将军做对的人,都不简单。”
漠泽摆正我的脑袋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观察过他,他肯定是会剑术的。”
我头一歪蹙眉,想着漠泽这么针对他真的有点过了:“他会也好,不会也罢,你观察这个做啥?”
漠泽又伸手扶正我的脑袋:“他明明会,装着不会,你不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吗?”
我气恼他总摆正我的脑袋,所幸挪了挪身子偏着头:“你不会是气愤他长得比你好看吧?”
漠泽这一次没有摆正我的脑袋,借着从窗外投射下来的月光,我看见他本要摆正我脑袋的手在空中一停,然后轻轻地放下:“你觉得他长得好看,是因为像你的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