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呆子怎么了?”我正要到漠泽的身后躲避寻求庇护的时候,三娘说话了,不过似乎并不是拿着菜刀逼问我们这一天上哪去了。
漠泽摊手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你们不是跟了他一天吗?他怎么了你们会不知道?”廖叔下午来送菜早就告诉了三娘在丽婷阁碰到我和漠泽的全过程,我闻言弱弱地探出身子先问了一句:“廖叔可有将我的衣裳还回来?”
三娘眼神一愣瞥了我一眼问:“你的衣裳为何会在廖叔那里?”
原以为廖叔讲了所有,原来并没有说我乔装成他表侄的那一段啊。
不过话说回来,连三娘都是看出书呆子不对劲,那显然是真的不对劲了,我们三人悄悄地来到后园,凉亭下,书呆子负手站于其下,欣赏着纷飞的枯叶以及满庭的枫红。
“夕日红霞,秋景瑰艳,尽寒霜色流丹。
欲飘魂落,梦断奈何间。
质朴高洁谁晓,无恨怨,枯叶独怜。
云遮泪,风促憔悴,水泣诉悲难。”
词是好词,奈何我听不懂,唯有漠泽上前应声道:“明明是万里飞霜,千林落木,寒艳不招春妒,却被宁兄说成枯叶独怜,未免太过移情及物,伤感了些。”
书呆子嘴唇扯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摇摇头:“自古以来,诗人都是寄情与物,与诗词,漠兄与我所处不同,感受自是不同。”
他们自顾自地谈论着我不知为何物的诗词,似乎天地只为他们旋转,一阵惺惺相惜,我偏头看了一眼三娘问:“他们在说什么?”
三娘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答:“兴许是在聊落叶吧。”
我点了点头暗自给了三娘一个大拇指:“果然比我厉害。”
“那年,我初见她,她身着一件艳红的宽袖罗裙,似弯月的眉,站在芍药花丛之中甜甜地笑着,她的姥姥救下了倒在花海之中的我,她听说了笑着喊我病根子。我喜欢她的真性情,而她又喜欢我给她讲书中的故事,因而我在那里的时日就耽搁地久了些。”
书呆子突地对漠泽讲起了当年他和晴灼初遇的故事。
“两周之后,我的病已经痊愈,即便心有不舍,但还是决定离开了,由于晴灼知晓我是个路痴,因而那一日主动领着我说是给我送行。那自然是极好的,晴灼生长在这里,总归是了解的,而我接下来要去的是摘星崖,想来她也能给我指个大概的方向。”
“摘星崖?”我不知这是何地,儿时曾听爹爹和哥哥谈起过,那里似乎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漠泽温和地看着我替我解惑:“摘星崖是胤州乃至整块大陆的最高的山崖,因是最高,因而传言说是离星星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