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厌不再搭话,手中棍子一起,直接大力压了下来。鼓手中弯刀上举便迎了上去,只听铮的一声,两下相击,一片火花四射。那朱厌呀了一声,退了一步,看了下自己的棍子,又看了眼鼓,赞道:“不赖嘛。”
鼓看似不动声色,但刚才那一下势大力沉,他心中暗想这人力气不小。刚才受的伤毕竟有影响,他接了刚才那一下估计伤口又裂开了,幸亏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窫窳看不出来。
鼓手中的弯刀一化为四,前后左右把朱厌围在中间,这是之前他在洞中的招式,他心想只要能困住朱厌一时,只要能越过他就行,没必要硬拼。
可那朱厌一见这招高兴起来,说了一句“我也会”,转身竟然变出了四个朱厌,手中各持铁棒与弯刀战到一处,叮叮当当打得好不热闹。
鼓手中弯刀再变,四化为八,那边朱厌晃了一晃,也翻了一倍,一根铁棒左挥右挡,如轮翻转,灵动异常,口中不停喊着:“再来再来!”
鼓一见此状,知道用兵器难以突破,纵身一跃,飞入半空,片刻之后,空中轰雷掣电,震天骇地,直直劈向朱厌。
朱厌擎着棒子,直指向天,在风雨大作中现出原形,就见那身形越变越大,片刻已经如山耸峙,原来是一只巨猿!他舍了那根铁棒,双拳猛地捶到地上,待大地轰鸣,群山回响,再跃至半空,要与那云中似隐似现的蜿蜒身影决一雌雄!
鼓浑身的战意也前所未有地高涨,这朱厌实在是他平生难得一见的劲敌。之前的葆江虽然也强,但是双方都受制于地形,鼓又一心取药,总归有所束缚。但在此处遇到了朱厌,鼓被激出了斗志,本来想着过去就算了,此时却只想真真正正地打败他,让他跪地求饶!
他盘旋身躯在空中游走,竖瞳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巨猿,只一瞬间,无数惊雷落下,落到那巨猿身躯之上,但那雄壮的身躯竟然如同铜铸铁浇一般,虽然一身毛发略有损伤,却整体无碍。
鼓见状直冲云霄,片刻后再俯冲而下,周身闪电缠绕,如万千把弯刀呼啸而至,金光闪耀,似要把猿身扎出万千个窟窿!但见那巨猿双掌擎天,挡在头顶,竟然就凭一双肉掌挡住了那万千闪电。眼看鼓暂时偃旗息鼓,朱厌纵声长笑:“你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小爷接着!”
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冲在他脸上浇了他全身,立时淹没了他的声音,转眼间水涌了上来,没到腰间。
“啊!”这猴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水,等水淹上来,立马往山上高处跑去,边跑还边喊着:“你小子使诈,怎么还会喷水呢?有种你别跑,停了水小爷再来与你战个三天三夜,谁跑了谁是孬种!”声音渐远,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那边鼓恢复人形落到地上,却脸色一白,口中涌出一股腥甜,又被强咽回去。刚才一场比斗他虽然最终把那猴子赶走了,但实属侥幸。之前与葆江争斗一场他本就受伤未愈,现在连连催动神力,其实耗损颇大。鼓惊觉自己竟有力不从心之感,一时愣怔。
此时窫窳从他背下下来,扶住他:“小鼓,小鼓,你还好吗?”说完他就要把刚恢复的丁点神力传给鼓。
鼓急忙用手阻止:“师父,我没事,你别担心。”他看着窫窳的样子,头发半黑半白,形容枯槁,知道师父只是勉强支撑,只有逃离了昆仑,找到地方静心休养才有可能让师父恢复旧貌。
想到这里,他又站直身子看着窫窳:“师父,我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跟你说,我不是故意杀人夺药,那葆江他……”
忽然林中阵阵风起,远远传来一句话:“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可笑。”说完,就见林中风声愈紧,扯动片片树叶沙沙作响,转瞬叶片如箭般横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