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头一回看到如此奇异的物种,一时出神。羿在旁边开口:“好看吧?我跟你说,等会儿它们一起游来了更好看,还好吃!”太一无语,拭目以待。
等到鱼群随水流到了狭弯处,果然一齐破水而出,翅膀带起水珠飞溅到太一脸上,一对对流光溢彩的翅膀肆意展开在他眼前,如道道弧光闪现。太一只觉眼前一切有如梦幻,只剩屏息凝神欣赏。
突然,利箭破空之声传来,一条蠃鱼应声落到对面河岸上,接着箭如雨下,飞起的蠃鱼带着飞箭落到对岸,箭头插进土里,鱼身穿在箭杆上,整整齐齐排成一排,竟然没有漏下一条。
太一盯着那一条条还展着翅膀的蠃鱼好一会儿才扭头看向羿,羿冲他一抬下巴,眼中得色一闪,说了句:“请你吃鱼。”
于是就在对岸架起木堆,把鱼穿在树枝上,太一手指划过,火便点着了。他控着火,小心不让火烤焦了鱼肉,羿在旁边不时翻转,再加上一些他早就准备好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调料。小火稍稍烤过,香气就溢了出来,再远远飘去,真是令人食指大动,这下不光羿,就是太一也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正要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一个稚嫩声音传来,“可以给我一条吗?”
两人回身一看,一个半人半兽的孩子怯怯靠近,长得白白胖胖一张小圆脸,头上顶着两只小角,背后背着一对小翅膀,还拖着个小尾巴,远远站着,鼻子一动一动地嗅着香味,挺着个小肚子,小小的一只,十分可爱。
这孩子显然是饿了,顺着香味找到了这里。见太一和羿回身看着自己,孩子有点害怕地退了一步,但显然鱼肉的香味让他难以拒绝,于是又壮着胆子,嘟着嘴问了一句:“能给我一条吗?就一条。我……我饿了……”
太一正要开口,羿已经抢先道:“可以呀,你过来,哥哥给你鱼吃。”说着拿起一条已经烤好的蠃鱼向他挥舞。
于是那孩子慢慢挪过来,伸手接过羿手里的鱼,说了句谢谢,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太一忙在一旁说道:“小心烫。”见那孩子果然烫到了,嘴巴直噘,小手乱扇,但就是舍不得吐出嘴里那块肉。
太一边笑边把水壶就到他嘴边,“喝一口水,喝一口再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谢谢哥哥。”那孩子礼貌地道了谢,喝了口水,就又把嘴移到鱼上去了,看样子果然是饿坏了。
一口鱼肉下了肚,他立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只见那鱼肉莹白似雪,鱼皮又焦黄如金,着实是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才能烤出这不多不少十分好的鱼。
“好吃吗?”太一又给他喂了一口水,拍拍他的背,免得孩子噎住。
“好吃!”那孩子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