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话好好说!之前我们不还是开开心心见面,快快乐乐再见呢嘛!”孔小易从张君成身后探出头。
“谁跟你们快快乐乐再见!”马车夫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你说你们身无分文,跟东厂毫无干系,我们才心软放你们一马!谁知你们居然跟大贪官霍寻穿一条裤子!”
“大哥,我可真没说谎!”孔小易从张君成身后钻了出来,“我们是身无分文,这不,我们吃饭没钱,把霍家的管家都押在酒馆了!我们也真是和东厂没关系!”
“和东厂没关系?没关心,你们能和东厂的走狗霍寻走那么近?”
“真的啊!”孔小易可怜巴巴道,“我和我姐夫饿的头晕眼花,我好言好语骗了一顿饭。”
“骗了一顿饭?”
“对!”孔小易连忙道,“我和我姐夫宁愿掉了头,也要骗上一顿饭!大哥,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孔小易赶紧保证。
“不对啊,大哥,霍家管家怎么会没银子?还被人押在酒馆?这肯定是骗人!”一个小个子在马车夫面前低语。
“因为我想那霍家没什么好人,所以把那个管家的银子给偷了!”孔小易心疼的掏出马欣荣的银袋子,“我还想着把这些银子送给各位贫苦兄弟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孔小易强装欢笑,将银子和银票交到马车夫手上,“你说这不是巧了嘛这是!我本来就想着将这些送给你们这些贫苦兄弟的!”
“我就知道小兄弟你不是那样的人!”马车夫很感动。
“应该的!应该的!”孔小易擦擦汗。
“走!”马车夫一手抓住孔小易,一手抓住张君成。
“去哪?”孔小易胆战心惊。
“去了就知道了!”马车夫很热情。
“如果我们不想去呢?”张君成忽然说了一句。
“真的不想吗?”马车夫问,脸色有点变。
“当然不是!”孔小易连忙道。
“那赶紧的吧!”马车夫一挥手,众人拥着孔小易和张君成进了一个小院。
进了小院,马车夫微微示意,众人逐渐散去。
马车夫指了指院子正中的房间,道:“现在狗官霍寻到处抓人,我们不能长时间聚在一起。你们进那个房间就行。”
“喔。”孔小易到现在还在想怎么脱身。
“不用害怕。虽然说我们看上去是散了,但其实都隐蔽在这附近,有什么事情,立刻就能聚在一起!”马车夫连忙安慰孔小易,“万一那个霍寻的管家想找你们麻烦,你们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谢谢啊!”孔小易连忙满脸堆笑致谢。
“快进去吧!”马车夫走到院门口,往屋子里指指,一脸憨厚,“不用送我了!”
张君成一拉孔小易:“走吧!我们还是进去吧!那个人不看我们进去,是不会离开的!”
“人总要有点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孔小易苦着脸。
轻轻推开房门。
一个肩膀宽阔,身材瘦削的人转过身来,只见他面色略黑,神情有些焦虑。
“你们好。我是凌寒星。”
“喔。我是张君成。他是孔小易。”张君成连忙也自我介绍。
“你们的情况,我听他们说了。听他们说,你们现在惹上了霍寻的管家?”凌寒星指指凳子,示意两人坐下。
“我们可是贫苦人家!我们可是好人!”孔小易连忙道。
“我知道你们也是饿的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从霍寻的管家那里骗顿饭!”凌寒星笑笑,“只是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些!”
“是是是!我现在也觉得有点后怕。”孔小易连忙顺着说。
“你们暂时也不要离开这里。等风声过去了,你们再出去吧。”凌寒星道。
“风声?什么风声?”张君成忙问道。
“你们一路上没听到风声?”凌寒星不禁多打量了孔小易和张君成两眼。
“不瞒大哥说,我们两个一路上风餐露宿,只想着早点去京城,什么也没注意到。”孔小易连忙解释。
“这也难怪,看着你们的衣服也算是小康人家。”凌寒星叹口气道,“一路上,只要是衣衫褴褛的,都被关进了流民营。”
“流民营?”
“对!”凌寒星眉头紧锁,“从流民营逃出来的兄弟,说里面没吃没喝,只能听天由命!脆弱些的人,很多就寻了短见。现在流民营,就是个人间炼!”
“朝廷不是已经下拨了大量钱款粮食了吗?为什么还要把流民圈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张君成问道。
“钱款粮食?”凌寒星冷哼一声,“别说是这里,就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恐怕也没见过一厘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