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握着铅笔，力气大到似乎要把铅笔掰断，连关节都发白。
“一定要是那个吗……”她试图讨价还价。
“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周东文冷哼。
张薇然的心一坠到底，浑身颤抖……
“好。”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画张画而已，就算是重操旧业了。
周东文在电话里爽朗的笑出声来：“早就这么识趣，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吗？”
他的笑声传入张薇然的耳朵里，尖锐的似乎要把张薇然的耳膜戳破，血淋淋一片。
“那你必须说话算话！”张薇然的气有些不平。
“那必须！”周东文说，“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在‘异度’见。”
张薇然没有回答他，就把电话挂了。手无力的下垂，手机落到羊毛地毯上，发出闷响。她觉得她应该休息了，因为手颤抖的根本握不住铅笔，她想，她或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薇然深吸了一口气，摘掉鼻梁上的眼睛，用颤抖的手臂撑着桌子缓缓地站起来，脱力般的朝门口移动。
她几乎用一个比蜗牛还慢的速度移动到自己的**，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的形状，把脸也一并埋进去，然后蜷缩起来，像个蚕蛹一般。
张薇然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睡着，因为她在自己的脑海里奔跑，在一个黑暗的，一直望不到边的地方，周遭没有任何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声音，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很累很累，却不想停下脚步，她想跑，跑的越远越好，可最终发现自己一直还在原地，还是一样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
她注定要活在深渊里……
光明永远是她的奢望……
等她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浑身都是冷汗，黏腻的感觉让她觉得糟糕透了……
张薇然泡了个澡顺便利用这个机会在浴缸里憋了一会儿气，这样的感觉会让她觉得放松。
直到水凉透了，张薇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浴缸，擦干身子换上一身干净靓丽的衣服，再画上一个完美的妆容，打理了一下自己一头卷发，她开始有些讨厌卷发了，总是要她费很多的精力去搭理它，有时间去把它剪了吧……
把自己收拾到几近完美了之后，她才出发前往周东文说的那个酒吧。
到达酒吧的时候，张薇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过去，她就能摆脱周东文了，这让她有些激动，脊背也挺直了，眼神更加熠熠生辉，晚上无疑是她的解脱之日。
没有莫宁渝这个恶魔，没有周东文这个瘟神的日子，想想都让人期待。
张薇然走进那个依旧嘈杂混乱的酒吧，不少男人都朝她吹口哨，对她抛媚眼，张薇然不得不承认，每个女人都会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一刻。
她像只波斯猫踏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周东文提前告诉她的包厢里。
周东文提前就在包厢里等她了，摇着红酒杯，另一只手夹着雪茄看着她进来，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而在张薇然进去之后，门外两个一个跟着她过来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你在这里观察情况，我先去跟他们汇合，有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的，王哥！”另一个男人认真的点头。
这个男人趴在门上，用一只眼睛盯着门上的一个口，一只眼睛足够看得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
周东文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雾来，对张薇然说：“过来坐。”
张薇然压制住内心的厌恶道：“现在就开始吧，我不想拖。”
“可是我现在没兴致。”周东文赖道。
张薇然走过去坐在画架前，熟悉的场景朝她铺天盖地的涌来，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今晚或许不是她的解脱，而是她一切的从头。
“您不需要有兴致，坐着就可以了。”张薇然告诉他。
周东文眯了眯双眼，轻佻道：“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如你所愿。”
周东文说着把酒杯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把雪茄夹架在水晶做的烟灰缸上，站起来开始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
张薇然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手把昂贵的衣服捏出了褶皱。
周东文命令她：“睁开眼睛看我！”
张薇然拽着衣服的手收紧，眼睛却缓缓地睁开了。
周东文一个一个缓慢地解开扣子，像是故意凌迟张薇然一般。
一件衬衫被脱下，露出周东文引以为傲的身材，张薇然的内心突然想到：没有莫宁渝的好。
电光火石间她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她可能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