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渝下手并不狠，张薇然手腕上的红印隔天就褪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笔，仰头在椅子上假寐。
朱小圆把椅子滑到她身边，凑近去问了一句：“累了？”
“没有，在构思呢。”张薇然抱怨了一句，“诶！你说这个客户真够折腾的，就一暴发户，还天天跟我说差点感觉，差点感觉，差个屁啊！”
朱小圆一下子没绷住，乐了半天，“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爆粗口。”
“以后多说几次给你听。”张薇然抬了抬眼看她，“怎么了？找我有事？”
朱小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没有……就是，那次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瞎激动了，你别放在心上。”
张薇然愣了愣，才想起来朱小圆说的是那天误会她跟莫宁渝的事情。
“嗨，多大点事儿啊，我都忘了。”张薇然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别总惦记着就行了。”
“没有没有，不惦记。”朱小圆笑笑，滑着椅子到自己的格子间去了。
张薇然叹了口气，撩起袖子看了一眼，红印已经全部褪去了，不痛不痒的。
莫宁渝倒是真的没有再来找她了，张薇然扯了扯嘴角，挺好的。
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平衡似的，难受。
下班之前，林芬芳找了张薇然，说是要她跟她去参加一个晚宴。
张薇然愣了半天没反应，林芬芳晃了晃她，“怎么了？不愿意啊？”
“什么晚宴啊？”张薇然眨了眨眼，她还真没参加过什么晚宴的。
林芬芳解释道：“就一个上流社会的晚宴呗，每年都举行，这不是这次你的时装秀弄得挺好的嘛，人家叫我带上你一块去。”
“啊？”张薇然张了张嘴，“能不去吗？我没去这种地方，去了不丢人吗？”
“哎呦，就你这气场气质的，往那一站，谁不说你是个大小姐啊。”林芬芳乐了。
张薇然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是吗？”
“是啊，白天鹅一样的，高贵的不行。”林芬芳拍拍她的肩膀问，“你有没有礼服？”
张薇然愣了一下，“没有。”
“你是想买一套，还是自己赶一套？”
“自己赶一套？”张薇然挥了挥手，“那还是算了吧，丢不起这个人，我买一套吧，刚好这两天在一个秀上看上一条礼服，正好借这个机会入手了。”
“那行，以后多的是机会给你入手的。”林芬芳拍了拍她的肩膀，准备起身走人了。
张薇然却突然抓住她的胳膊问：“以后还有机会？”
“是啊，你不知道啊？”林芬芳叹了口气，“也是的，你也不多关注一下，你那次还挺轰动的，以后多的是参加这样活动的机会。”
“啊……”张薇然有些发蒙，她这是要往上流社会里发展了吗？
想了想，她又嘿嘿的笑了两声，挺好的。
这个喜滋滋的劲儿，一直到她出工作室门口了也没有缓过来。
不过在她看到工作室门口的那个人之后，她整个人都醒了。
来的人不是莫宁渝，而是吴桐。
她来干嘛？
张薇然把脸上的笑容敛去，想装作没看到的走开，可人家不给她这个机会。
吴桐走了两步到她面前来，“张薇然。”
张薇然扯了一个笑容看着她：“你好。”
“我们谈谈吧。”吴桐说道，像是命令。
这让张薇然很不舒服，她拧着眉毛说：“我没时间。”
“不会耽误你多久时间的。”吴桐拦住她的去路。
张薇然还是拧着眉毛，职业性的笑容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不想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都这样自以为是的吗？
“十分钟，就耽误你十分钟。”吴桐再次说。
张薇然叹了口气，“行吧。”
两个人到写字楼对面的一个咖啡厅坐着，张薇然点了杯柠檬水，她不太喜欢喝咖啡，酸苦酸苦的。
吴桐拿着搅拌勺在她的咖啡里搅拌着，动作很优雅。
她直截了当的问张薇然：“你跟宁渝怎么认识的？现在什么关系？”
张薇然虽然已经料到吴桐会问她跟莫宁渝的事情，可当她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她又觉得一阵烦。
没有好气的问：“这事，你不是应该直接去问莫宁渝吗？”
吴桐的手顿了顿，苦笑说：“他要是肯说，我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张薇然乐了：“他都不肯说，我这个跟你一毛钱都不熟的人，就更不可能说了。”
吴桐修的精致的眉毛皱了皱：“我来问你，是给你面子，我要是想知道……”
“不用。”张薇然打断她的话，“不用给我面子，你要查就去查，我也不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