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成了妖后,一切都变了。
不管是我身边的人,还是曾经和我亲近的人。
都在远离着我,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心彻凉,但这就是现实。
鸿雁高飞,听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可是对我来说,究竟是不是呢?
“恭喜你。”
这一生恭喜,让我彻底知道我身处在现实之中。
这个声音除了言生的,还有谁呢?
我苦笑一声,反问着他:“何来恭喜?”
我转头看着他,可他却是负手而立,淡然道:“你终于不再依靠着别人的保护而活。你也认清楚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槐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仙人,不是好事吗?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何乐而不为?
我又何来什么乐子?
言生看的太极端了一些,可是现在的我,不是和言生一样吗?
一样的极端,一样的想要杀死那个道貌岸然的槐都真人。
“你想做什么?”我问他。
我知道他是话中有话,我也敢肯定,他肯定是有着自己的那一套计划,不然,他是肯定不会对我说出来这样稀奇古怪的话。
虽说言生说了很多这样稀奇古怪的话,可是对我而言,他是因为仇恨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可是并没有走火入魔,我的确是很钦佩着言生的。
他的计划是什么,我倒是很想听听。
“仙界的镇元鼎你应该知道。”他看着我,波澜不惊的说出了这句话。
难道说,言生也是打算要对镇元鼎动手?
我蹙眉问他:“你要怎么做?”
“仙界如果没有了镇元鼎,就像是你没有了呼吸一样。从前,没有了镇元鼎,还有拥有灵心的灵女。可是现在,只要镇元鼎一旦被毁,那么,整个仙界就算是完了。所以,我要毁了镇元鼎,让槐都陷入永世的愧疚与自责之中!”
言生说的咬牙切齿,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的拖沓。
他对槐都的恨或许,比我还要深。
他这么多年,等的就是那么一天。
就是为了亲眼看见槐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可是怎么说,槐都毕竟是仙人。
就算下场在残忍,也残忍不到哪里去。所以,就只有杀了他。
这样,才能解除我的心头大患。更能够让他灰飞烟灭。
可惜,言生并不是这么想的。
我也没有多话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海风徐徐吹过,总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
我准备要离开之时,看见那礁石上面坐了一个鲛人。
而这个鲛人,就是浮袖。
她怎么会来到了泉州城呢?
难道是因为什么急事而赶过来的吗?
我走近了她,问:“浮袖。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了。
我的言语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情感,完全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原来,可以改变的这么多。
后悔已晚的话我是信的,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你知道,南域海最近要有大动作了。”浮袖多有些说的事不关己的意思,可是她用漠然的神色掩盖了那复杂。
听浮袖的口气并不是很好,我也尽力勉强着问她:“南域海要有大动作了?是因为什么?”
“琼夕榕。”
浮袖的回答没有一点生息,她的表情,更是漠然至极。
“她?”我诧异。
怎么又是琼夕榕?她上一次伤了浮袖,难道这一次还要毁了整个南域海?
她既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不要自己去作死了。
免得到头来毁了自己,还搭上了别人。
我痛恨琼夕榕,她的嫉妒之心让我一次次崩溃。
可最后,是槐都。
但是,他们两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枉我当时那般的信任他槐都,可换来的结果……
是什么呢?
浮袖渐渐起来,走到了我面前来,漠然道:“是,就是那个席戎上仙的首席徒弟,琼夕榕。她扬言要屠了我们南域海所有的鲛人。当然,这并不是她说了就可以算的。而是经过了他师父席戎上仙的命令,所以说,那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听的出来浮袖话中的那份清冷,还有她骨子里头透出来的鄙夷。
那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若非是因为了仙人的那个身份,恐怕,就像是锦王爷和简玉一样了。那样的恶果,终究要他们自己去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