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猛地栽脑海中闪过,顾晚斜脸色瞬间变化,将那枚精致的荷包紧紧地攥在了手。
她急急地跑向车夫老伯,“老伯,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借用一下这匹马,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也不管老伯究竟理解了没有,便动手将与马车连接着的缰绳扯,扔在了地上。
“顾姑娘,这...这是怎么了?”车夫老伯惊诧的瞪大眼睛,“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顾晚斜踩着脚蹬翻身上马,冷冷的撇下四个字,“回宰相府——”
说完,便轻声呵了一声,卓越的身姿消失在车夫老伯的视线中。
顾晚斜想起方才唐婉茗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面不由得越来越愧疚:她该如何对着宰相和宰相府人交代?
她总是将自己想的那么有责任感,可是却是自作多情不说,反倒是害了唐婉茗。
想想自己明明来京城的原因就是要保护唐婉茗,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保护好她,反而倒是让她先进了危险中,着实是愧对了师父和极臻...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以前顾晚斜总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可是知道自己现在经历过了这种中的事情,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心里面中就是害怕和愧疚,顾晚斜手紧紧的攥着缰绳,想到自己回到宰相府之后该如何面对宰相大人和大夫人,还有极臻,眼泪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滚了下来。
正胡思乱想着,却陡然间前面窜出来了一个清越的身影,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所以顾晚斜并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吓得立刻拽进缰绳。
“吁——”
汗血宝马的马蹄立刻太高,将速度放慢下来,顾晚斜如今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对着那身影吼道:“你走路不看道啊?!”
“是我——”
顾晚斜慌忙的用衣袖擦干眼泪,这声音是...极臻?
可是那男人不是说不愿意出来,带在宰相府里面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带着心里面的疑问,顾晚斜眯起眼睛仔细看去,竟然真的看到了极臻站在自己的面前,仰着头蹙紧眉盯着自己,像是再看着一个纵容放肆的孩子,眼眸里面的情愫很是复杂。
心疼里面夹杂着隐忍,还有无奈...
“极臻?”顾晚斜不知所措的翻身下马,站在她面前,“你怎么会...来这里?”
极臻瞧见了女子脸上尚未擦去的泪痕,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倘若我不来,怎么会看到你哭成这样子?”
当顾晚斜跟着唐婉茗离开的时候,男子便悄悄的跟在了他们身后,但是无奈中途的时候马蹄坏掉了,便在路边休憩。
本来想着到时候再追上顾晚斜他们,可是没想到,这女人反而像是个慌张失措的小动物,自己骑着马遮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