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先生,我来看你了。”莫霄廷进了屋。鱼秋白请他落座。瑞静娴自顾在旁边擦拭家具。
鱼秋白问:“跟熊掌门问过没有,到底要留我到几时?”莫霄廷说:“我去问了。掌门师兄没说什么,只让我好好照顾先生。”“他没说原因?”莫霄廷摇头:“没有。”
鱼秋白稍稍沉默了一会:“那天大会,泰安知府也送来牌匾。泰山派跟官府也有来往?”莫霄廷说:“那倒没有。可能知府大人觉得泰山派在江湖上有如此影响,给泰安挣了面子吧。”
鱼秋白问:“莫大侠对那位知府大人了解多少?”莫霄廷说:“我没见过,只知道姓黎,叫黎梦天。六年前接任泰安知府。”鱼秋白说:“知不知道他来泰安之前,在哪里当官?”莫霄廷摇头:“不知道。怎么,鱼先生对那位黎大人感兴趣?”
鱼秋白笑着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位黎大人跟其他的官不一样,居然给武林门派送匾。”莫霄廷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既然送了,我们也不能不收。”
继续闲聊了一会,莫霄廷问:“先生在这里还住得惯吗?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只管跟我说。”鱼秋白说:“没有,挺好的。尤其是静娴姑娘,照顾得非常周到。”莫霄廷笑着说:“静娴,鱼先生夸奖你呢。”瑞静娴稍稍停了一下,继续干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莫霄廷起身道:“鱼先生安心在此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鱼秋白轻轻点头,送他出门。瑞静娴停下来,默默扭头看着。
送走莫霄廷,回来见静娴正在掸拭字画,鱼秋白问:“那上面的字都认识吗?”静娴试着念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鱼秋白说:“这首诗叫《望岳》,知道写的是哪里吗?”静娴回过头,试着说道:“泰山?”鱼秋白问:“天下有五岳,为什么是泰山?”静娴说:“开头有岱宗两个字。泰山是五岳之首,我猜岱宗应该说的是泰山。”
鱼秋白点了点头:“你不仅识字,还懂得这么多。都是莫大侠教你的?”静娴轻轻摇头。鱼秋白静静看着她。静娴低下头,小声说:“小时候我爹教的。”鱼秋白笑着说:“看来令尊精通诗书,对你教导有方。”静娴低着头,脸上似有哀伤之色。
鱼秋白忙说:“对不起。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静娴说:“我没事。”转身又去擦拭瓷瓶。鱼秋白说:“那个不用每天都擦。歇会吧。来,坐。”
静娴坐下来,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鱼秋白问:“你想继续念书吗?我可以教你。”静娴稍稍愣了一下,轻轻摇头。鱼秋白说:“你不喜欢念书?”静娴小声说:“学了以后也没机会用。不劳先生费心了。”鱼秋白听了,有些意外。
静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先生怎么会跟泰山派的人在一起?”鱼秋白说:“我在鲁山开了个酒坊,这次是来泰山送酒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泰山派的熊掌门非要把我留在这。我手无缚鸡之力,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留在这了。”
静娴默默看着他,忽然说:“先生是好人。”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鱼秋白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