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秋白跟着莫霄廷来到台前。娄里古战战兢兢往后躲,被魏群伸手抓住。蓝娇娥也悄悄溜回来,混在人群中,忽然看到鱼秋白脚下的影子,惊讶道:“有影子!他没死?”
熊天阙开口问道:“你就是无终才子?”鱼秋白正要说话。蓝娇娥钻出来:“对,他就是无终才子!”鱼秋白怕她说出古墓的事,把乞云罗牵连进来,轻轻点头:“对。我是鱼秋白。”
鲍明山等人暗自惊叹。黎大楚走出来说道:“鱼先生在大泽山住了七年,我竟然没认出来,真是有眼无珠。”鱼秋白微笑道:“还得多谢大当家的手下留情。”黎大楚惭愧地摇头摆手。
蓝娇娥拿开魏群的手:“相公,鱼先生没死。”娄里古愣愣地看了看她,开始擦汗。
熊天阙对文人并无好感,又见鱼秋白抢了风头,淡淡说道:“想不到无终才子是酒坊掌柜的。鱼先生真是辛苦了。”莫霄廷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众人见熊天阙对无终才子这般态度,也都有些诧异。
鱼秋白说:“这次来泰山送酒,有幸见到这么多英雄,也算不虚此行。东山酒坊的云罗酿,口碑还不错。如果大家有兴趣,还望日后多多捧场。”众人纷纷回应。也有些人看了一眼熊天阙,不敢吭声。鱼秋白说:“熊掌门,酒已经送到,我们就不在此打扰了。”熊天阙淡淡地说:“不送。”鱼秋白跟众人打了照顾,转身走了。
莫霄廷走到熊天阙身边,小声说:“师兄,无终才子见识深远,智谋过人。要不要请他留下,……”熊天阙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留他何用?咱们泰山不养闲人。”莫霄廷无奈。
这时,一个泰山派弟子走上台:“启禀掌门,有人送来一张纸条。”莫霄廷接过去,递给熊天阙。熊天阙看完,愣了一下,吩咐:“快去把鱼先生追回来!”图利亨带人追去。莫霄廷惊讶地看着熊天阙手里的纸条,不知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鱼秋白被图利亨请回来,问:“熊掌门还有什么吩咐?”熊天阙说:“无终才子难得来一趟泰山,我怎么也要尽到地主之谊,请你在泰山住一段时间。”鱼秋白说:“熊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酒坊无人打理,我得尽快回去,就不在此叨扰了。”
熊天阙说:“那么大的酒坊怎会无人打理?鱼先生不必推脱。”鱼秋白说:“早就听闻熊掌门热情好客。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酒坊事务繁杂,很多事伙计做不了主。还望熊掌门体谅。”“鱼先生不必多说。你就安心在泰山住几天吧。”
鱼秋白笑着说:“各路英雄都来参加盛会,熊掌门已经够忙了,何必费心留我一个卖酒的?”熊天阙有些不耐烦:“好了,别说了。反正你今天不能走。”鱼秋白看了看他:“我知道熊掌门热情待客,就怕事情传出去走了样,以为我是被熊掌门绑架了,有损泰山派威名。”“绑架?随他们怎么说!”鱼秋白说:“万一惊动官府……”
熊天阙哈哈大笑,一指身后的牌匾:“你知道这个匾是谁送的吗?”鱼秋白抬眼望去。“威震齐鲁”四个大字旁边,落款是“泰安知府黎梦天”。鱼秋白见了,心头一震。
几年前,鱼秋白结识红颜知己黎朝云,二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黎朝云的父亲黎梦天,时任莱州知府,不同意二人婚事,还要派人加害鱼秋白。黎朝云拉着鱼秋白私奔,在大泽山坠崖身亡。为此鱼秋白一直心存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黎朝云,也对不起她的家人。如今看到“黎梦天”三个字,瞬间勾起心中伤痛。
熊天阙只道他被吓住了:“看到了吧?官府知道了,也不能怎样。”鱼秋白沉默了一会,说:“好,我留下。那我能否去跟伙计们交代一下?”“可以。图师弟,你陪鱼先生过去。交代完了,赶紧带鱼先生回来。”图利亨领命:“鱼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