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秋白和若离回到甸苑,正要进屋。乞云罗匆匆找来:“丘先生!”二人停下脚步。若离问:“抓到了吗?”“没有。又让他跑了。”鱼秋白说:“跑就跑了吧。现在抓到他也没什么用了。”“先生不是说,有了他的口供便可以制约大师兄,怎么会没用呢?”
鱼秋白说:“王觉是鲁山弟子,又是掌门的心腹。他若矢口不认,咱们拿他没有办法。”“他若不说,就拉去见官,让他跟胡二对质。”“那岂不是连鲁山派都要牵连进去?”
乞云罗不禁皱眉,忽然问道:“那先生为何还让我去追他?”“我是不希望你跟沙掌门继续争执。”“先生为大师兄站台,又故意将我支开。我不明白先生到底是何用意。”
鱼秋白说:“双方约定以五十招为限,林少侠不能取胜便是输了。沙掌门一没找帮手,二没用暗器,全凭一己之力将林少侠打下擂台。在场那么多人看着。你若继续争执,只会落人口实,说你偏向林少侠,说不定还有更难听的话传出来。”
乞云罗说:“他用的根本就不是鲁山派武功,分明是在耍诈!”“林少侠用枪,丁大侠用剑,同为师兄弟,所学也有不同。弟子们分得清哪一招是鲁山武功,哪一招不是?而且事先并未约定。就算他用的不是鲁山派武功,那又怎样?”乞云罗一时无语。
鱼秋白说:“现在纠结那个已经没有意义。林少侠输掉比武,心里一定不好受。你抽空去看看他吧。”“好吧,我去看看少钦。货场的事,麻烦您再想想办法。”
小溪边,林少钦对着石头、树木疯狂发泄。乞云罗来了,默默看着,不知如何解劝。
林少钦奋力刺出一枪,用力一拨,硬生生揭下一块树皮来。乞云罗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少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停下来歇会吧。”
林少钦慢慢转过来看了看她,忽然跪倒:“师姐,我没用!我把货场弄丢了!我对不起师父!”乞云罗忙伸手扶他:“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乞云罗哄着林少钦找地方坐下。林少钦懊悔道:“都是我不好!太轻敌,又顾忌大师兄面子,没有早点使出全力。”乞云罗说:“咱们都被大师兄骗了。他深藏不露,看来是早有预谋。”“货场就这样没了,我怎么对得起师父啊?”
乞云罗站起身:“咱们去找丘先生。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林少钦一把抓住她:“云罗,别走!”乞云罗愣愣地看着他。林少钦紧紧抓着乞云罗的胳膊,动情地凝望着。乞云罗有些尴尬,又不忍在此时丢下他,扬起脸,默默地站着。
沙明普摆酒庆贺。邵泉、王觉、程路等亲信作陪。邵泉说:“我原来都不知道大师兄这么厉害!这些年白叫林少钦和丁师兄出尽风头!”王觉说:“那是我师父谦让,不想跟他们争那种虚名。”
邵泉说:“最后那两招真是漂亮,赢得干净利索。看来师父给你开了小灶,那两招我都没见过。”沙明普笑道:“你没见过就对了,那就不是鲁山剑法。”“不是鲁山剑法?”“我当年是带艺投师,那时候你还没进门呢。”“难怪。”
沙明普得意地说:“你们的剑法、枪法我都会。我的剑法你们没见过。你说林师弟他如何赢我?”“是,是。过去大师兄让着他,他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来,喝酒,喝酒。”
接连几天,林少钦把自己关在屋里喝闷酒,醉了就睡。乞云罗偶尔去探望,不禁摇头叹气。
若离在屋里正自无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马上兴奋地跑出去:“先生!”
乞云罗说:“是我。丘先生呢?”“被请去喝酒了。”“被谁请去喝酒了?”“沙掌门。”乞云罗一愣:“大师兄请丘先生喝酒?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若离说:“先生不让我跟着,说他很快就回来。”“我去看看。”乞云罗匆忙走了。若离愣愣地站了一会,进屋拿上短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