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丹徒丝毫不怀疑,刚刚若是晚退上片刻,绝对会像他吞掉那杆铁戗一样,将自己吞入腹中。
有些上古奇物,肚腹就是天生的大冶洪炉,能够大炼一切,只要被这类稀罕物种吞入腹中,十有八九是没有生还希望的。
上虞丹徒吞吸一口悠长气息,以此来稳住心绪。看来是要快速解决战斗了,一旦对方现出本体,就不好对付了。
一念至此,他便轻轻扇动双翅,缓缓落地。
只见他双手握住戗心,轻轻旋转,将旗戗拧开。一手各持一杆旗戗,站在原地。
赵狗子见到手持旗戗却岿然不动的上虞丹徒,知道他是要动真格了。
上虞丹徒将手中旗戗插在脚下,形如一座没有横梁的门,他要动用道术了。
两杆旗戗落地之后,卷在戗头之上的两面旗帜猎猎扬起。
金衣男子面色肃穆,脚步平稳的向前走去,最终在“旗戗之门”前方停伫身形。
他那身金衣自其体魄之上悬浮而起,于半空之中化为漫天黄鸟,盘踞在头顶之上。
“立旗为令,诵咒为引,役使鬼神。”
他在发动咒术。随着他的念诵,黄鸟似乎通灵了一般,在半空中惊悸嘶鸣,此间天地温度骤然冷却。
他微微闭目,一脸虔诚的轻吟着。下一刻,万千黄鸟一哄而下,化作漫天杏黄旗帜,降临此间。
上虞丹徒以两杆旗戗为凭,架起一扇能够勾连外界大天地与泉台侯古坟的旗戗之门。
这也就意味着,他坐镇了这座泉台侯古坟。
漫天黄鸟化作杏黄雀旗,星坠而下,将这处被灌木丛覆盖之地塞满。
放眼看去,就像是一支列阵有序的大军旗帜一样。杏黄雀旗迎风招展,剧烈翻飞的旗面上,细看下去竟是能够看到好似以金线刺绣而成的鸟雀之影。
每一面旌旗之上,都“刺绣”有一只金翅黄鸟。
随着杏黄雀旗落定,此间地域气势浑然一变,天地骤寒,冷气森森,身处其间,仿佛有无数鬼魅在朝脸上喷吐森寒气息一样。
赵狗子随手从脚边拔出一把铁锏,拎在手中。既然对方已经祭出了如此强大的术法,他怎么说也得做做样子不是,对方好歹也是位金坛境修士,给点面子不算过分。
他把铁锏尖抵在自己脚面上,轻轻敲击,说道:“这是杀手锏么?”
上虞丹徒眼皮之上浮现出一条纤细金线,宛如仕女描摹眼线的金妆,熠熠生辉,他冷漠的抬起眼皮,嗓音尖利说道:“杀机已现,杀意已起,但杀手锏尚未祭出。”
赵狗子冷笑一声,“都说狗眼看人低,你狗子哥都卖给你一个天大面子,你就这般待我?”
言外之意,我赵狗子都已经握住杀手锏了,你却还没祭出杀手锏,这分明是在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