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心超低的压力下,黄金巨剑缓缓扭曲,一道道丈余长短,拇指粗细的漆黑裂隙悄然浮现,再过片刻,由剑字书凝聚而成的巨剑便会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处境。
飓风攒聚,那口一直被慕荣淮进按切的秋水雁翎刀下已是别有一番气象,刀刃斩破气流,气流不断积聚于刀下。
秋水雁翎刀炙热的高温将气流煮沸,空间在极具压缩,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开来。
三尺三的狭刀此时便是气流肆意宣泄时所遭遇的最大阻力,好似激流中的礁石一般。
众所周知,激水中的礁石会因为水流的逐渐增大而激**起水花,因此这口阻遏气流宣泄的狭刀也不例外。自刀刃之上,有一圈圈好似涟漪般的气浪,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外滚袭。
所以以慕荣淮进为圆心之地,气浪极有节律的向外震**,形似老树的年轮,越是向外,气浪囊括的范围越大,最终如海潮一般向着台子外扑袭,撞击向旁观之人。
第一波气浪撞向距离台子最近的观战之人,方资微、密宗僧、裘可道、慕荣家之人以及第五姓氏的两个少年自然是最先遭受冲击。
第五松阳见到如潮头铺压而来的气浪,登时被吓破了胆,以他开脉都未开完全的体魄,非得被这骇人的气浪给掀飞不可。
第五虎见状,赶紧横移一步,将第五松阳护在身后,气浪如约而至,只是在撞击在第五虎坚实的体魄上时,这些裹挟大潮之力的气浪竟是悄然溶解,一丝余力都没有向外溅射。
这种感觉,就像第五虎的躯体如一个巨大的洞口般,生生将这裹挟千钧之力的气浪吞噬了?
第五松阳见到气浪在虎子面前缓缓消融,心头懊恼不已,自己这小身板儿,估摸着是扛不住的,也就只有虎子这身跟野兽般的体魄能够像厚实城墙一样为自己遮风挡浪了。
虎子将他完全护住,因此第五松阳已经看不到筑骨台之上的状况了,好奇心驱使着他爬上虎子高大的身躯之上,两条小短腿儿缠在虎子腰间,又从虎子腋下探出小脑袋。
第五松阳似乎是有些惧怕新一轮的气浪攻势,伸出手拉出虎子的手,把虎子的手放在自己额前,搭了一个凉蓬,以此来抵御下一轮气浪的攻击。
呼啸而来的气浪在触及第五松阳额头上的大手时,这次却是没有消融,反而是绵软如和煦春风,轻轻扑打在第五松阳面颊上。
虎子见到自家少爷那极为享受的情态,咧嘴一笑,自家少爷开心,这个憨厚少年便不会再有什么烦心事。
第五松阳双腿紧紧攀住虎子的腰间,抬起眼,对虎子笑着说道:“还挺凉快哩。”
在气浪冲击向方资微时,方资微只是口吐一个“春”字。
排山倒海而来的气浪在方资微身前半寸,砰然爆破,化为一缕缕好似蚕丝布匹般的柔软春风,轻轻吹拂着那袭白衣,衣袂飘飘的白衣公子哥甚是从容。
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指点江山?
仅仅只是口吐一字,便能破去裹挟在气浪中的狂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