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佛头剃被他喂过不少修者骨血,斩切寻常修者的骨楼就跟切豆腐似的。这把佛头剃有那长痛短痛无痛一说,长痛便是纯粹以钝刀子割掉修者脑袋,一寸寸切入,痛感时间极长。
短痛则是宛如擅长割肉剔骨的屠夫一般,先割肉,将剃头人脖颈上的肉完全剥离之后,再斩断骨骼,拿取佛头肉。
无痛则是一刀将头颅切下,动作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剃头人往往连痛楚都感觉不到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三斤铁被少年郎挥出一条呼啸刀影,高温热浪般的刀风向着老僧扑打而去。
他依旧神色自若,在三斤铁斩落之时,他才抬起猩红流转的佛头剃加以格挡。
老僧宛如一具雕塑一般,动作定格,砍击在佛头剃上的方刀竟是再难按落丝毫。
叶枫没有硬撼这把小巧剃刀,手腕一转,三斤铁顺势一个撇滑,再陡然拧出一个弧度,而后横刀砍向老僧腰眼。
那老僧见到叶枫变式,向下斜甩出佛头剃,挥向横切而来的三斤铁。
叶枫早有防备,拧转半个刀身,刀刃对地,以宽阔刀身向着斜劈下来的佛头剃撞击而去。
由于老僧只是顺势将佛头剃下划,再加上这是叶枫蓄意的攻击,当佛头剃宛如箭矢一般钉击在阔达刀身上时,一股强悍的力道便将那把宛如匕首的剃刀震飞半寸有余。
少年郎一见攻击得手,毫不犹豫的再拧回方刀,刀刃再次对着老僧腰眼砍去。
老僧微微诧异,随即做了一个“将军收刀”的姿态,好像他腰上挂着一把刀鞘,将手中佛头剃插入刀鞘似的。
佛头剃落位在三斤铁横切的必经之地上,这记蓄谋已久的攻杀刀自然也就没能砍中老僧的腰眼。
不过也并非毫无建树,三斤铁撞击在佛头剃之上,强悍的力道被叶枫按入小巧剃刀上,力道倾斜如滚滚大潮之水,撞入老僧腰眼之中。
若非老僧以刀背紧贴皮肉,刀锋抵抗三斤铁的砍击之势,以佛头剃的锋利程度来说,哪怕他是那金刚之体。
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这把剃刀也能将他腰间的皮肉切开,再将这把佛头剃打入其腰眼当中。
其实三斤铁这把方刀并不算锋利,它的锋利程度跟世俗中的砍柴刀差不多,削断一株手腕粗细的树木还能胜任,但是想要斩断修者骨骼,除非力道足够,否则很难胜任。
经过几次动用抱刀术,叶枫也是琢磨出来了,那部抱刀术本质上就是一道开锋术法,施展抱刀术能够为三斤铁短暂的开出锋利刀芒。
它其实不能算是一部刀术,准确的说,它应该是一部炼器师打磨兵器锋芒的术法,也就是开锋之技。
一股力道在老僧腰间疯狂流窜,撕裂其腰腹内的肌肉,搅乱气血,一股痛感在其腰间盘旋不消。
老僧悲悯的脸庞微微皱起,没有运劲去打散这股子好似龙蛇钻体、兴风作浪的劲道。
吃痛亦是密宗修行之一,不吃痛如何修成畏怖金刚之体?
叶枫一击得手,三斤铁根本来不及抽回,直接由双手握刀换成单手持刀,另一手中,一杆鲜红铁杵浮现而出。
又是一记杵击撞在老僧腰背之上,少年郎这倾力一记非同小可,哪怕他有血袈裟护持体魄,也不可能丝毫无损。
原本站定原地不动的老僧直接被这一记铁杵抽出三丈远。
叶枫脚步一蹬地面,身形向后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