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尚一向喜欢到藩里主要人物家里游玩。这一天,从拂晓就到松野左京家。
山崎距花畑馆很近,从阿部邸宅传来了骚闹声。
“唔,已经攻进去了。”
光尚自言自语,坐上了轿舆。
光尚行不多远,步卒飞奔而来,俯伏轿旁,说:“报告!”
“嗯,说吧!”光尚拨开轿帘。
“竹内数马先生,阵亡。”
“什么,数马阵亡?”
光尚表情惊讶,果如所料。光尚猛然放下轿帘,不高兴地说:“去!”
外记在轿旁随行,脸色大变,低垂着头。
光尚走进松野府邸,也不跟外记说话,闷闷不悦。不久,征讨成功的报告传来,才开始恢复高兴的样子。
接着,高见权右卫门率领所有军队出现在松野门口,上奏道:“阿部一族悉数讨平,无一人生还。”
光尚让权右卫门进入客室。墙脚的水晶花吐蕊绽放。权右卫门推开栅门,进入庭院,恭恭敬敬地端坐在草坪上。
光尚看见他,出声说道:“受伤了,你一定很卖力。”
黑夹衫血迹斑斑,还沾着撤离时踏熄火烬而飞散的炭灰。
“不,只受一点轻伤,阿部兄弟真是技艺高强,我的心窝也受了一枪,幸好怀中有护镜,才捡得一命。”
权右卫门毫不夸耀自己的事,接着逐一报告。他把功劳让给又七郎,他说:“今天功劳最大的是单身攻入,使弥五兵卫身负重伤的柄本又七郎。”
“数马如何?”光尚口吃地问。
“我从后门攻入,而数马先生已先一步奔驰进去,所以没有亲眼看到。”
权右卫门回答后,俯首咬紧嘴唇。他也知道外记的诡计,所以至为痛心。
权右卫门好不容易才仰起脸,轻声请求道:“数马先生战死的情形,请垂询他的手下野村庄兵卫。”
光尚颔首说:“嗯,把所有的人叫到这里来。”
权右卫门把众人叫进来。
除重伤回己宅者之外,所有的人都俯伏在草坪上,尽皆全身浴血,充分显示他们奋战不懈。
光尚命令野村庄兵卫:“说说数马战死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