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马回到武坛,把一切的经过向武藏报告。武藏颔首道:“这样很好。”
之后又倾首沉思,说:“唔,说我身如磐石!无论如何,这是可疑的兵法家,筒井是假名。仕宦的愿望,一定自初即无。你打听过他的住处吗?”
“是的,同辈的人说,住在盐屋町的玉名屋旅馆。”
武藏的眼睛突放光芒,接着交代同席的信行说:“信行!那兵法家可能很快就搬出旅馆。你尾随其后,看看他是谁。可以视情形高叫一声‘可疑之人!’然后攻他一招。”
“是,知道了。”
信行立刻走出武坛,赶至盐屋町,在洗马桥突与一个武士擦身而过。
这时,信行吃了一惊,回首观望。
是个陌生人,不是藩士。
“想必是这个人啦。”
信行想,目送了一阵子。
步伐和身态都非寻常,呵,不,甚至踏步而行。所谓踏步是指以步幅量距离,同时为防敌人突袭,不断以同样距离的步幅行走。这武士的行走方式,两者兼有。
“的确是可疑之人。”
信行自己也踏步尾随武士。武士尽量选取接近城池的道路,从手取本町穿过坪井,沿丰前街道走向京町。
不久,人烟渐稀。信行从背后探查空隙,但很难找到。
“了不起的武士。”
信行为之咋舌,却因此更激起他设法施以一击的意念。
旋即,信行似想起了什么,“唔”的一声,加紧脚步向那武士迫近,突然大声喝道:“可疑之人!”
那武士似吃一惊,停下脚步。在这刹那,信行发现了一点点空隙。
“呀!”
信行毫不迟疑,跃前抡下大刀。
“哦。”
武士险险跃后躲过,立刻架起铁扇。
“报上名来!”信行握好大刀,喊道。
“因有所虑,故用假名,其实是纪州家客卿,名唤由井正雪的兵法家。”武士从容殷切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