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密探们潜入城里三日。行动前夕,主水被叫到忠利面前。武藏与新太郎也与寄之等重臣同席。
“主水,近前侍坐。”
“是。”主水以尖锐的眼光望了一下武藏,走到忠利面前。从二十几年前的少年时代以后,他已不曾公然报名向武藏挑战。他知道武藏绝不会在上君面前指出自己的暗袭。
但他也不像在伊豆守面前那样虚张声势,反而老实得很。
“主水,抬起头来。”
“是,拜睹尊颜,主水深觉三生有幸。”
“这次任务,辛苦你了。你虽非藩士,但与本藩颜面有关,务必小心谨慎,不辱使命。”
“是。我自幼即在故乡八代学得忍术。但二十多年前因故遇见宫本先生后,心有所感,本不再使用忍术。但知此次任务对本藩极为重要,故敢领命为之。”
主水在小仓平尾台跟武藏交战以后,即发觉忍术乃兵法之邪道,所以很少使用,这倒是真话。
忠利看了武藏一眼,说:“呵,你跟武藏以前就认得啦?”
“从那以后,已经久未谋面,不过……”
主水嗫嚅回答。
“既如此,我重新替你引见。武藏,这是松山主水。”
武藏也从容开口说:“呵,原来是主水!自当年一别以来,已专修兵法,必有相当收获。”
“这是宫本先生之赐!当时先生劝我专修兵法,忠言深铭五内,愿以兵法过此一生。”
话说得相当老实,却以简单数言涵盖了二十多年的怨恨。武藏依然平静地说:“想必本领甚为高强。你若愿意,随时可要求比试。”
主水不禁吃了一惊。
武藏的眼中射出锐光。
忠利突然插嘴说:“且慢!你们两位,这是军营,可不是兵法家比试的场所。”
武藏微笑道:“殿下,恕在下失言。在下指的是战争结束以后,如果主水愿意的话?”
“是,反正……”主水的额头沁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