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大丈夫?那你说我是妇人女子哪?”
“不错,你跟妇人女子并无差别!”
“好,权太夫!究竟我是大丈夫,还是弱女子,就此比画比画!到院里去!到院里去!”
江口源之进抓着大刀站起来。源之进年四十二三岁,学柳生流,在藩里相当出名。另外,权太夫则以武藏高徒自居。
“走!”
权太夫也挺然而立。坐在上席的长官上妻但马斥责道:“等一等,权太夫!”
“是。”
“你不看看地方,怎可在此放异论而逆众议!真是无礼至极!”
“是,但……”
“源之进,老人之胡言乱语今天暂且放过!”
“权太夫,因上妻先生的吩咐,今天饶过你,以后理当慎言!”
源之进挣回体面,重新回座,权太夫愤愤不平。满座对评断武藏仍然夹杂恶念,充满了误解并且不怀好意。权太夫是刚直的武士,也参禅习过茶道,脾气并不暴躁,最后仍然忍不住,不顾同事的嘲笑,离席而去。
权太夫回家立刻写下辞呈,叫长子文之助送交家老泽村大学。
这消息旋即广布全藩。至友寺尾新太郎立刻趋访权太夫。出迎的权太夫已理尽发丝。他当日即入以前参禅过的龙田山宝稜寺,剃发为僧,易名露心。
“寺尾兄,窝囊的武士终是如此。”权太夫怯怯地笑着说。
当然他并非悟觉而后出家,只是因为老师遭受他人伤害,自己反无法加以反击,深觉耻辱,才削发为僧。
“权太夫兄,呵,不,露心和尚,你的心意我深能了解。真了不起,在那种场合,你还忍得住。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消息,殿下很了解武藏先生,已伺机请先生到此地,我们应当隐忍,等待时机来临。”新太郎说道,借以安慰露心。
“哦,殿下已有此意!”
“我任使者,已把殿下的意旨传达给武藏先生了。”
“谢天谢地!”
露心阖上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