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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1 / 1)

历史上的哀艳故事,交织而成逝者的哀歌。睥睨群侯,权倾朝野的平氏一门,到头来免不了葬身西海而饮恨终天,永远流传而成民族的挽歌。

座头田原森都奏着琵琶,扬声高歌的,正是平氏末代将军平通盛阵亡之后,其夫人小宰相是当时京里首屈一指的绝代美人,偕同乳娘落海亡命,在阿波的鸣门,主仆两人携手赴水殉义的一节。

一阕已了。娥眉紧锁、盈盈欲涕的阿通,至此才长吁叹道:“哎,太好了。哪,松小姐!”

“是啊,太悲哀了,真动人!”

“哈哈哈,只是借此消磨时间罢了。”

“啊呀,姐姐,你那不是笛吗?”与市望着阿通的胸前说。

“是的,是笛。”

“那么,现在请姐姐也吹一曲。”

“啊,有笛吗……那太好了,务求一曲。”森都也很兴奋地央求道。

“好吧,作为恭聆琵琶的答礼。”

“通小姐,不要勉强。”

“哎,不要紧的。”

阿通取出横笛,凑在唇边。高低抑扬——慢慢地流泻出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悲风,是阿通自谱的新曲。曲名《思夫恋》。寄托着命薄似纸,情深似海的一缕幽怨。

“唷,真了不得!”一曲既终,森都眨着不透光的两眼,感叹地说。

“真好,咱只想哭。”与市也瘪着喉咙说。

“那么,法师,我们慢慢地走吧。”阿通又想站起来。

“请等等。”

森都边说着,边把琵琶竖在地上,静静地倾耳谛听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好了,走吧。”

他站起身来,仍背上琵琶。与市接来森都伸出的杖头。阿通、阿松随后,四人鱼贯向山冈下走去。

“我叫田原森都,与武藏先生是在长崎认识的。”森都这才通报了姓名。

“我是阿通,千草种彦的一门。”

“噢,怪不得。”

“同行的是小仓细川的藩士,寺尾军兵卫先生的爱女阿松小姐,刀上功夫不亚于男子汉的名家。”

“那真难得。”

他们边谈着边一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