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内与铃姑是站在教堂的门口说话的。听到高田又兵卫胜不了武藏,铃姑并不惋惜,她坚信自己总有手刃武藏的一天。
“哦,到底不成。又兵卫性命如何?”
“不,只是被斩下枪尖,没有毫发损伤,败得很干脆。不过这样一来,高田先生也发愤继续修炼,前途必定大有可观。”
甚内对此也处之泰然;在他看来,高田又兵卫只不过是他手中的王牌之一罢了。
“那么他本人呢?”
“武藏吗?那家伙从小城绕道唐津,到长崎还有两三天吧!可是铃小姐,你的短铳练得怎么样了?”
“神父给我介绍了西班牙船赤鹫号的船长,我天天上船去练打靶,两丈远近的死靶,准有把握了。”
“啊,那真了不起!”
“嗨嗨嗨,虽算不得什么,像武藏那样的家伙,站在我的枪前可不是同草人一般,一枪了账……不过太容易了,真不过瘾哪!”
“不错,现在有武藏这样一个目标,给我们鼓起勇气来倒也提得起劲,武藏一死,便会泄了劲似的。”
甚内说着,突然瞪眼问道:“不过,铃小姐……你终不至于也爱上武藏吧?”
“哎,什么!”
铃姑红了脸,但立即瞪着甚内说:“甚内哥,你这是什么话,也太欺负人了。武藏是我的仇人,是杀死小次郎的人啊!”
“哈哈哈……是我不应该,说溜了口,该死该死。铃小姐,在博多同你分手之后,觉得太寂寞了,脑子里常常浮现你的影子。”
铃姑听了甚内的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不要笑嘛。”甚内很不高兴地张大了眼睛道。
“铃小姐,我是为了一心打倒武藏,不仅不讨老婆,心中就不会想到女人。今后还是一样的,旅途中想起你来,绝没有一点邪念。”
“对不起,甚内哥。”铃姑一本正经地道歉着说。
“不,倒用不着道歉。”甚内原已丑怪的脸变得更为丑怪,恨恨地说。
“闲话不提了吧。甚内哥,请你替我向神父道谢;我给他们说,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同道哪!”
“好吧。”铃姑领着甚内进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