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去后,平贺赖母慌忙上前:“殿下,武藏任命一节?”
长政侯装聋作哑地说:“什么,武藏,你不曾听见吗?”
“是。”
“你还不明白吗?哈哈……命官一节,早已作罢了。”
“是。”
“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他那态度、面相、眼神……没有一件讨人喜欢的。各位以为如何?”长政侯环视着家臣说道。
母里太兵卫上前进言:“殿下,太兵卫与主公同感。也许这是近今年轻兵法家的通病,装模作样,自视不凡,令人莫测高深。”
母里是黑田家的豪者,屡建战功的得力之臣。
“其他各位,有何意见?”
“是的,总而言之,像他那个样子,是难做大藩家臣的。我们原是听说功夫了得,才向主公推荐,可是今日一会,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家老中的一人如此回答。环顾在座,大多数——尤其是权要大臣,差不多观感皆同,没有一个对武藏表示好感的。
“忠之,你以为如何?”
长政侯回顾世子忠之问道。忠之久居江户,最近才返回不久。他亮着眼睛回道:“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新时代兵法家。”
长政侯也不觉亮着双眼。
“哦,新时代的兵法家!也许是的。诚然是不可多得,是万人选一的兵法家,我也这样认定。他早已见到我无任用之意,随机应变,无懈可击,确是敏捷练达之士。”
“父亲,在我看来,武藏本人原无仕宦之意……”
“什么?武藏本人……”
“是的,看他那一身打扮、目中无人的气概,虽然语卑词谦,但他的心目中却自视与父亲处在对等的地位……”
“哦,不错。那么今天的这一回合,是为父的落败了?”
“不,假如父亲的语气流露出任命之意,那便是被武藏占了先机。父亲的应付也恰到好处,且能制敌先机,可谓棋逢对手。今日之会,我以为是平分秋色,真是难得的盛事。”
“是吗?哈哈哈哈哈……”长政侯不觉豪爽地放声大笑。
话分两头,武藏从宫中下来。回到平贺的府邸,便忙着整理行装,准备上路了。
平贺赖母垂头丧气地到了家门,见到武藏:“哎,武藏,足下的出处,主公的心意,教赖母如坠五里雾中……”
说着,赖母不禁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