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通听到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草鞋声,原来是子等之馆的一个小神女朝这边走过来。
“师傅、师傅!祢宜先生在找你呢!好像有事要拜托你。”
看到阿通听到了自己的话,小神女又按原路回去了。
此时,城太郎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停地张望着四周的树林。
冬日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射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闪烁不定的光斑。城太郎站在地上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城太郎!你怎么了?你瞪着大眼睛,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城太郎若有所思,咬着手指甲。
“刚才那位姑娘突然喊‘师傅!’我还以为是叫我师傅呢,所以吓了一跳!”
“你说武藏哥哥?”
“啊……啊!”
城太郎支吾着。此刻,阿通突然感到一阵难过,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来。
城太郎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他的无心之词深深刺痛了阿通。
阿通对武藏一时一刻也没有忘怀,这正是她的痛苦所在。自己为何不能挣脱这感情的枷锁呢?那个无情的宗彭泽庵和尚曾说过,她应该寻找一片与世无争的乐土,然后结婚生子,过普通女人的生活。但是,阿通却觉得宗彭泽庵是一个不懂感情、只会说教的和尚,反而同情对方。她对武藏的思念与日俱增,即使连做梦都想着他。
恋爱就像生病一样,总会给人们带来无法言说的伤痛。如果暂时忘记此事,阿通也能过得很好,但只要一想起武藏,她就会茫然自失,想要踏遍世间的每一寸土地找到他,然后靠在他的胸前大哭一场。
“唉!”
阿通默默地走着。在哪里呀?你在哪里呀?最让世人感到焦虑、苦闷、烦恼的事情莫过于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
阿通泪眼婆娑,双手抱着武藏的包袱,默默地走着。她不知道那紧贴着自己胸口、充满汗臭的包袱和那把系着破旧刀穗的大刀,正属于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她不会知道,那包袱上的汗臭味正来自于武藏的身体。她只觉得那包袱异常沉重,此时她心里想的只有武藏,根本没留意到其他事情。
“……阿通姐姐!”
城太郎从后面追上来,脸上挂着一丝歉意。这时,阿通正要走进荒木田先生家的大门。看到她那落寞、无助的背影,城太郎快步追过来。
“你生气了?生气了?”
“没有,没什么。”
“对不起,阿通姐姐,对不起了。”
“不是城太郎的错,是我又犯了爱哭病。现在,我要去找荒木田先生,你回去把地扫干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