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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地是。”被那年轻胡武士唤醒,张宾连忙道,说着引着麾下的几个马贼好手和那年轻胡武士,一起径直去了中军帅帐。

羯胡大营前。陌刀重步兵队井然有序地后撤着,他们带走了战死的一百多名袍泽的遗体,最后关头止步的命令出自冉闵之口,在那些重装备抵达前,贸然进入敌营的箭阵范围是愚行,他虽然好战嗜血,可是在战场上他却更像一头冷静地狼王,绝不做无谓的事情。

李昂带着身旁的骑兵队从俯视战场的土丘上疾驰回了大营,在见识过陌刀重步兵那霸道绝伦的攻击之后,他已经意识到。只要军阵严整,后勤不绝。他们就是战场上无敌的存在,他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他从未像此刻一般充满自信。

回撤之后的陌刀重步兵,开始加固起己方的营盘,并且派出了数支斥候保持着大营外围的警戒,只是早已被吓破胆地胡连大营都不敢出半步。

羯胡的中军帅帐内。胡头人已是恢复了神智,此时打死他他也不愿在和大秦为敌,他决定杀了张宾,向大秦请降,不过和他打着相似主意地不止他一个。张宾和白天的年轻胡武士一起走了进来,他们身后是张宾带来的马贼好手和一众胡武士。

看着和儿子走在一起的张宾,还有那些涌进的武士,胡头人就算再蠢,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反我。”盯着儿子脸上那抹讥讽的笑。他神色颓然地道。

“你不死,我怎么做你地位子。更何况因为你的愚蠢,害得部族在走向灭亡。”年轻的胡武士接过身旁卫兵递来的弯刀,扔给了自己的父亲,“死得有些尊严点吧你白天的表现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要继续和大秦为敌吗”胡头人看着案上的弯刀,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我会斩下你的头颅,送去大秦的将军那里请降。”年轻地胡武士盯着父亲,冷笑道。

“你不该斩我的头颅,而是他地。”胡头人看向儿子身旁的张宾,就是这个男人劝他和石勒合作,对抗大秦,还向他保证日后的安全和荣华富贵。

“部族已经和大秦结怨了,作为头人的你,必须死。”年轻的胡武士无视父亲眼里的悲痛,声音冷酷地道,“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和张先生商量。”

“不要再废话了,难道你已经老得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年轻的羯胡武士讥讽着低笑了起来,“不用再拖延时间了,你的人不会来了,没了班达斯,你还指望谁来救你。”

“你”听到儿子无情的讥笑,胡头人终于绝望,他猛地抓起案上的弯刀,拔刀砍向了这个要夺权篡位的儿子,他要杀了他。

“叮”清脆的声音响起,胡头人劈斩而出的刀锋被儿子挥刀格开,接着腰腹里被重重踹上了一脚,摔倒在了地上,脱手的弯刀划破左近的帐步,撕裂声里,插在了地上,嗡嗡作响。脖子上寒冷的气息游动,他的儿子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刀锋就搁在他的喉咙旁。

“你老了。”看着脚下的父亲,年轻的胡武士摇头轻声道,有些阴森的声音就连张宾都有些隐隐的畏惧,他面前这个胡人就像是一条毒蛇,真正的毒蛇。

“你比我强,但愿你能带部族走出困境”心知必死,胡头人反倒没了畏惧,他看着儿子,眼里露出了几分期盼,对于他们这些游牧民族来讲,儿子杀老子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就像狼群一样,头狼只能是最强的,在同类相残中胜出的最强者才能领着部族生存下去,这是他们信奉的铁则,死于这古老的规矩下,他也不算冤。

“你不会白死的。”看着父亲目中的期盼,年轻的胡武士收起了嘴角的讥讽,脸上严肃了起来,“走好”最后的问别声里,他手里执着的刀锋刺入了他父亲的喉咙。

一蓬鲜血飙洒而出,胡头人双目圆睁地死去了,脸上的表情不知该称为是幸。还是不幸。拔出刀锋,年轻地胡武士亲自割下了父亲的头颅。提着头颅,他大步走出了帐子,只剩下那具无头地尸体安静地躺在尘土中,没人多看一眼。

大帐外,胡头人的亲信们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刀锋。他们目中满是不忿,他们想不到头人的长子竟会带人暗算他们,看着走出的头人他们愣住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不就是头人吗他们来,可是身后地年轻胡士兵们用刀锋压下了他们。

“他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决定是听从我的号令,还是去陪他。”年轻的羯胡武士看着那些追随父亲的老人亲信,嘴角带着不屑。

最后跪着的人里,大半选择了归附。只有一半不愿臣服,看着那些不愿臣服的人。年轻的胡武士看向了他们背后持刀的士兵,点了点头,忠心不事二主,他们也算是群好汉给他们一个痛快吧。”说完他看向了那群臣服的父亲旧属,冷笑着道,“对不起。你们还是要死,你们不死的话,我手下地人怎么上位。”

“拖下去,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听着那些旧属的骂声,年轻地羯胡武士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们带了下去,他们要怪,也只该怪他们太蠢,夺权自立,岂可妇人之仁。留下后患。

“张先生,去我哪里详谈吧。”把父亲的头颅交给身旁的亲信。年轻的羯胡武士转身看向张宾,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却叫张宾直如坠入冰窖,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上涌心头。

“公子客气了。”定了定心,张宾跟在年轻的胡武士身后,走向了远处地大帐,心里却是对这些胡蛮赤裸裸的凶残腹诽着。

点着牛油蜡烛的大帐内,年轻的胡武士让张宾坐下以后,挥退了自己的人,接着看向了面前的张宾。强自镇定的张宾,看着年轻的篡权者投来的目光,稍稍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挥退了跟随左右的马贼好手。

“说实话,我很想砍了张先生地脑袋,送去大秦的将军那里请降。”年轻地胡武士笑着道,却是亲自替张宾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眼睛里透着几分狼一样的凶残。

接过酒杯,张宾强笑道,“公子说笑了。”说着,他喝下了那被辛辣的劣酒。

“我的母亲是匈奴人,说实话,我很讨厌身上的胡血统。”年轻的羯胡武士自语道,并不是湛蓝色的深褐眸子里透着些懊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