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做人也就这样了。”掌柜的跟着长叹一声。
“不,我是说所谓的幸福,就是这个模样。”他望着天边的一抹青痕,微笑着说。
天色大亮时,老头子白衣如雪,走在幽深的密林中。眠狼跟在他的身后,俊脸板得像张铁板,不苟颜色。
“眠狼,你可是有什么特别遭遇,我好像不怎么咳嗽了。”老头子揉了揉胸口,和气地问他。
眠狼并不回答,把眼光瞥向雨后新绽的紫色野花上。老头子见状故意干咳几声,促狭地笑了。
“先生,能容我问个问题吗?”寡言少语的少年终于开了金口,就连老头子都不忍拒绝,连连点头。
“那坛酒,是甜的?还是苦的?”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埋头赶路。许久许久,当红轮坠入林海,当他们走上了官道,老子才仿佛刚听到他的话似地,轻轻地说。
“当然是……,甜的啦……”
眠狼显然记性很好,即便过了半日,他还记得问过什么。不易察觉的笑,像是夕阳的光影般在他严肃的脸庞上浮动。
而在这个静谧温馨的黄昏,一个胖掌柜趴在小酒馆的柜台上打盹,疲惫的旅人走进来歇脚,巨大的动静把他吵醒了。
他猛然瞪圆了眼睛,那是一双晶莹剔透的蓝眸,似浓淬了天空和海洋中最美的蓝,令人见之不忘。
“来啦来啦!”但是他很快就又眯上了眼睛,满脸堆笑地拿着菜单去招呼客人。
正如故人所说: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了。
倾国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