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在太医院翻找查阅了诸多治疗喘疾的医书,给表公子开了一些平喘的方子,虽然不能根治表公子的喘疾,但平喘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今日我瞧着表公子的气色好了许多。”黄太医说着,面上挂着和煦如冬日暖阳的笑容。
苏小米随着黄太医走到案几边,只见上面摆放了一排大拇指大小的小药瓶,约摸有七八个。
“上次受苏姑娘启发,可用脱敏疗法来治疗表公子的喘疾,经过一番细细询问排查,老夫找出了好几种极有可能是诱发表公子喘疾的东西,经过细细处理,都放在这些瓶子里,待会儿我会备好药,一一拿给表公子嗅一嗅。确定出诱发表公子喘疾的所谓过敏源,我再回太医院研制剂量。”黄太医指着案几上的一排药瓶道。
苏小米走到案几前,看着那些小药瓶,蹙眉托腮陷入了沉思。
黄太医的这个法子倒是个好法子,但是这些药瓶里若是果真有能诱发杨容止喘疾的东西,她害怕杨容止有些受不住。如此这般,黄太医这些日子研制的平喘的药都前功尽弃了。
苏小米抬眸扫了一眼气色大好的杨容止,有些不忍。况且不久之后便是春闱,若是在这个时候杨容止的身体出了岔子,苏小米忧心会耽误他科考。
百般思虑之后,苏小米将黄太医拉至一边,出声了,“黄太医,小米还有一些顾虑。”
“苏姑娘尽管讲。”黄太医瞧着苏小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忙拱了拱手道。
“眼下正值正月,今年二月的春闱就在眼前了,我瞧着今日表哥气色很好。可见太医的医术了得。只是,这科考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容不得一丝马虎,我忧心表哥的喘疾万一诱发,他会受不住。”苏小米说完,抬眸扫了一眼黄太医,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小米全然不是不相信太医的医术,也请太医不要多心。”
“苏姑娘多虑了。若是苏姑娘把老夫想作那等心胸狭隘之人,老夫才是真的会生气。”黄太医说着,捋了捋胡子,又道:
“春闱对表公子来说的确是头等大事,之前是老夫考虑得不周全。那依姑娘的意思,这试药是要等到表公子春闱之后再进行吗?”
苏小米听黄太医这般说,忙摆了摆手,“那倒不用。在小米的家乡,对于这种情况,有大夫曾用点刺之法来试药。我觉得这个法子今日也可以用在表哥身上。”
“点刺之法?何为点刺之法,还请苏姑娘赐教。”黄太医听苏小米如此说,微微蹙眉而后拱了拱手道。
“点刺之法便是将药物滴在人的皮肤之上,而后用银针轻轻刺入皮肤表层,等过一段时间再观察,如若点刺的地方出现红肿块或者瘙痒症状,那么就证明病人对这个东西过敏。这种法子相比于让他直接嗅更安全一些。况且准确度也相对更高一些。”
听苏小米如此一说,黄太医垂眸细细思索了片刻,这才出声道:“苏姑娘说得极有道理,只不过老夫所研制的都是药丸子,还需得化在温水里,才能行这点刺之法。”
黄太医话音刚落,苏小米转身,目光在厅堂里搜索着杨伯的身影,“杨伯,劳烦你给黄太医备八个瓷碗,每个瓷碗里盛上半拇深的温水来。”
那杨伯听苏小米叫他,立时弓着背从廊下跑了过来,“是。表小姐。老奴这便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