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辰见她握笔的小手抖动不停,轻笑一声,这才抬手道:“罢了罢了。你还是用你习惯的姿势吧。那样子握笔也挺可爱的。”
苏小米听他如此一说,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于是立马将那毛笔当做圆珠笔握住,在纸上沙沙沙一阵涂涂画画。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案几的白纸上现出白家表小姐身着喜服的画像来。
“你这是?”叶璟辰瞧着画像上的白家表小姐身着一身喜服,面上神情悲戚,一脸不解地道。
“这个就是我方才告诉过你的,讲故事要用的道具。”苏小米说着,把那白纸拿起来,牵开在面前,轻轻吹干了墨痕。这才小心翼翼卷起来放在了袖口里。
“走吧。带我去地窖见见那个苍狼人。”
二人推开厢房的门,朝着宅子后院的地窖走去。
景姑姑买下的这个宅子因着在京郊,后院倒还是挺大的,原本用来藏酒做咸菜的地窖,看样子便是被她稍稍改造过的,与其说叫地窖,不如说叫地牢。
苏小米和叶璟辰顺着木梯子爬下去,地窖下边便是一间改造过的牢房。几个苍狼大汉被铁链锁了手脚关在地牢里。
见苏小米和叶璟辰下去,几个壮汉撩起铁链子噼啪敲打在铁门上,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苏小米抬眼扫去,在一群情绪失控的苍狼大汉中,有且仅有一个,安安静静盘腿坐在一旁的稻草堆上,双目微闭,脊背挺得笔直,与身旁几个不停爆粗口的苍狼人显得格格不入。
“那张兽皮,便是他的。”叶璟辰目光扫向那个盘腿而坐的苍狼人,俯下身子对着苏小米低声道。
“嗯,我知道了。我可以单独跟他聊聊吗?”苏小米抬起头来低声询问道。
“嗯,你稍等。”叶璟辰说着转身,将看守地牢的两个护院叫过来,低声叮嘱几句,那两个护院应声点了点头,转身拿来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不多时便将那个盘腿而坐的苍狼人领到了旁边一间单独的牢房里。
苏小米坐在地牢的木板凳上,见那人被两个护院带过来,虽然手上脚上带着镣铐,但从他挺直的脊背和面上坚毅冰冷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有气节的苍狼人。
“昔日我苍狼与大靖交火,我苍狼人最佩服大靖将士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没想到竟然也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机关和迷药,真是让在下大失所望。”那苍狼人扫了一眼儿苏小米,面带不屑地道。
“大靖将士自然是光明磊落,可惜我只是一介草民,光不光明磊不磊落的我也不在乎。但若要认真论个理儿的话,我觉得我也不算理亏。小时候我爹娘便告诉我,对于来我家偷东西的贼,我便是失手打死了他,这贼,他也是死有余辜。如今我不仅没打死他,还给了他机会贼喊捉贼,我反正觉得我已经够善良的了。”苏小米说着无奈摊了摊手。
这番说辞惹得一旁的叶璟辰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里暗暗叫绝,这丫头,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