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城的知州大人江知州坐在堂上,一声惊堂木拍下,那许子强被吓得身子一颤。
苏小米抬眸,只见这江知州看上去倒是年轻有为,面容和善,一副正直做派。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开赌坊十数年,一直遵纪守法,从来不曾在赌具上做过任何手脚,也并未讹人钱财。别的不说,您就说今晚,我光这一晚上就输了上千两银子。大人,您要给小的作主啊,就是她!就是那个贱人,她今日一来我的赌坊,便从未输过,还带着这些赌客一直赢我的银子,大人,她才有问题!”许子强开始百般抵赖,又指着苏小米倒打一耙。
听许子强如此一说,江知州将目光落在苏小米身上。只见她身着一身男子皮裘,头上青丝挽成发髻盘在脑后,鬓边落下两缕散乱的发丝,衬得一张脸越加清丽小巧,看上去又莫名有些滑稽。
宁州城内的女子虽然不似南方女子那般温婉可人,但是,江知州实在有些想象不出来,就是这么个看上去清丽可人的小娘子,竟然能带着一帮男人进赌场,还把赌场闹了个天翻地覆,倒也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宁州城的赌坊向来害人不浅,赌坊里的门门道道,他堂堂一个知州又不是个傻白甜,怎会不知?这百姓一旦染上赌瘾,最后势必弄得倾家**产,妻离子散。
对此,他也曾下过决心,想要好好整治城内赌坊这颗“毒瘤”,还宁州百姓一方净土。但作为一个小小知州,在朝堂之上毕竟人微言轻,屡次上书朝廷取缔赌坊,最后都杳无音讯。
不仅如此,他还因此屡屡受到排挤,想来这宁州城内的赌坊,背后应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撑场子,才能让人根本动它不得。
既然取缔赌坊无望,那便让它出出血也是好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江知州望向苏小米,语调明显比方才缓和许多。
“民女苏小米见过知州大人。”苏小米微微福身道。
“方才许子强说你一进赌坊便赢了不少银子,可确有其事?”
“回大人,确有其事。”苏小米镇定自若道。
“大人,您看,她承认了吧。她一进赌坊,就没输过,光是今日,她带着赌坊这些个赌客,足足赢了我上千两银子。大人,你可要好好查查她!”许子强见江知州盘问苏小米,说得更起劲儿了些。
官场上的门门道道向来如此,这江知州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州,哪里有他赌坊背后的主子势力大。看来今天盘问,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很快他便会被放出去。这些个银子,最后也都会如数回到他的口袋。
到时候最多也就是破费点儿银钱,请这些衙差一顿胡吃海喝,再送点儿银子到这江知州府上,这事儿也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