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靖如今的物价,一斤大米才卖八文钱,一匹布才卖两百多文钱,这宁州城的一担木柴都要顶上十几斤大米和半匹布了。
“我告诉你,你别欺负我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担木柴顶天了也就二十文钱,你都卖到了一百文钱,你咋不去抢啊?”苏青禾站在集市上,对着一个卖木柴的老头义愤填膺。
那老头瞅了一眼儿他的黄面大胡子和粗壮的腰身,吞了吞口水,嗫喏着说:“嫌贵您去别家瞅瞅吧。”说完将自己的木柴宝贝似的收到了一边。
可不到一会儿功夫,那老头的木柴便被蜂拥而至的大妈抢购一空。铜钱将老头空****的布兜涨得鼓鼓囊囊,老头乐滋滋扛起扁担,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扛着一杆红缨枪,从苏青禾身边耀武扬威地走了过去。
“看来这宁州城的木柴确实紧俏,也难怪方才那店小二不肯给咱们木柴熬草药。”杨容止望着老头走远的背影道。
“这木柴啊,是越来越紧俏的。我听说啊,最近西境不太平,从苍狼过来的匪贼时不时地在苍河一带作乱,抢劫过往商客,掳掠物资,屠杀男子,**妇人。如此一来,从南方来的木柴商就更不愿意北上了。这个冬天难熬咯。”旁边一个老者摇着头,自顾自嘀咕着,渐渐走远。
听这老者如此一说,苏小米想起临走之前林山长送给她的那幅地图。
“大靖与西境的苍狼以苍西草原中点为界,苍狼与咱们宁州城之间还隔着半个苍西草原和一条苍河,这苍狼匪贼到已经到苍河一带打家劫舍了,朝廷就这么放任不管吗?”苏小米低声道。
“这西境的苍狼到宁州城边的苍河一带打家劫舍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父亲前些年北上,也曾在苍河一带遇到过苍狼匪贼,还好当时请的镖师武力高强,才能护得一时周全。”杨容止说着,抬手压了压嘴边没有粘稳的胡须。
“苍狼位于宁州城以西,世代以游牧为生,苍狼人一生都在马背上,他们体型高大健硕,又极其崇尚武力,是个彪悍而野蛮的民族。他们觊觎咱们大靖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前些年,朝中尚且有镇国大将军谷铮坐镇,边境蛮夷才不敢轻举妄动。”
“自数年前,谷将军战死北疆,谷家军一时群龙无首,又适逢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朝中各路势力明争暗斗,朝廷人心不稳,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心力来对付这些人。这些个蛮夷,跟他们讲一万遍道理,不如让他们吃一次败仗来得有用。”杨容止说着,不由叹息一声。
“表哥所说谷将军一事,我倒也曾有过耳闻。谷将军当时作为镇国大将军战死北疆,当时死得甚是蹊跷,朝廷既没有追封她,也没有降罪于她,堂堂一个镇国大将军战死,却是草草入葬,当时坊间传闻谷将军通敌叛国,是得了圣上生母宸妃的庇护,才得以死后保全名声。对于此事,表哥有何看法?”苏青禾道。
苏小米见二人饶有兴致地聊着朝廷的八卦,瞬时听得入了迷。忙仰起小脸,一脸期待地转向一旁的杨容止。
“谷将军一生征战沙场,战功赫赫,说她通敌叛国,我反正是不信的。至于当时为什么战死北疆?又是因为何事而草草入葬?你只需想,现如今谷家军主力落入了何人之手,便能猜得一二了。”杨容止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