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老爷、苏夫人……”媒婆夸完苏青禾,面上神色顿了顿,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
“阿嫂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杨氏瞧了那媒婆一眼儿道。
“只是这任老大夫和任老夫人如今都不在了,这任家姑娘如今只身一人撑着个医馆,我只身上门的话,任姑娘一个姑娘家,怕是不好表态吧。我倒是听说,那任家姑娘有几房不太熟络的宗亲……”媒婆扫了一眼儿杨氏,笑了一下,走过来握住了杨氏的手。
“苏夫人,我是觉得,为了显得咱们对这门亲事的慎重,也为了不让这任家姑娘被人说了闲话,不若我今儿去问问任姑娘的意思,将任家那几门宗亲请过来,好歹也算长辈。”媒婆道。
“阿嫂倒是考虑得周全,我们心里其实是喜欢任大夫得紧。实话实说,任大夫模样长得俊俏,品性良善,又有一手了得的医术,我们家禾哥儿若是能与任大夫结亲,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无论任大夫有无兄长作护,若是嫁到我们苏家,我们夫妻二人定会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不会欺负她分毫,更不会小瞧她。”杨氏说着顿了顿,又道:
“若是为任大夫声誉考虑的话,阿嫂的思虑自然是周全的。姑娘家有个宗亲长辈出来点头应承亲事,说出去也不会损了任大夫的名节清誉。”
“苏夫人真是通情达理,处处为任家姑娘考虑。苏家公子长得也是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我又听说公子还是今年心中的亚元郞,来年春闱若是中个进士,那可是不得了的,天子门生哎。既是这样,那这聘书就暂且由我保管着,今日我先去长生堂探个口风,若是得了应允,过两日我再来苏家,邀了你们一起去长生堂提亲。”
那媒婆说完,收了聘书,甩着帕子正欲转身,却被杨氏一把拉住了。
“阿嫂,这件事就拜托您了。”杨氏将一个装了一两碎银子的荷包塞到媒婆手中道,这一两碎银子,可是她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
“这……苏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媒婆满脸堆笑地接过荷包塞进了袖口。
苏小米没曾想,不过是提个亲,还能这等麻烦,只能在心里感叹,古人结个婚也太不容易了。
不过转念一想,媒婆说得也不无道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很多时候,女子都要依附男子而活,若是今日贸然上门提亲,任敏点头答应吧,又显得太不矜持,不答应又违背自己的本心,所以,才不得已找那几房宗亲出来充满面。
只是,苏家人万万没想到,好好的一门亲事,就差点儿被这几个糟老头子给搅黄了。
当日媒婆得了苏家的嘱托便带着聘书来到了任敏的长生堂。任敏见了媒婆也是一脸讶然,直到见了苏青禾亲手写的聘书,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脸颊瞬时烧起一片绯红。
“任家姑娘,这苏家虽然眼下不算富贵人家,但苏家的公子饱读诗书,模样也是一等一地俊俏,还是今年新中的亚元郞,最重要的是,苏公子的两位双亲都是极好相处的人,这门亲事,我瞧着准没错儿。”媒婆在跟前儿说得唾沫横飞,那边任敏垂着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