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苏家小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阿福听到巷子外熟悉的脚步声,汪汪叫了两声,大约是在欢迎主人回家。
苏家院子里,苏青禾听到寂静的夜里隔壁院子突然传出两声狗吠,忙起身点了灯,披了件外衣便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打开院门,正好瞧见叶璟辰背着苏小米站在门外。
下午苏小米说要去埋林绣娘的孩子,苏青禾回家之后便一直惴惴不安。晚上的时候,苏常良问起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编了个漏洞百出的谎,好在苏常良这两日一心记挂着照顾生病的杨氏,才并未深究。
回到屋子里,苏青禾是一刻也不敢闭上眼睛,时时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在苏小米回来之时给她打掩护。
好在这丫头总算是回来,只不过,这怎么是背着回来的?苏青禾正要开口询问,便见叶璟辰抬手做了个“嘘”的动作,再一瞧叶璟辰背上的苏小米,竟是睡着了,这会子正打着微微的鼾声。
苏青禾摇了摇头,将两人让进院子里。
到了苏小米的房门外,苏青禾这才接过叶璟辰背上的苏小米。呼!这丫头看着瘦瘦小小一只,没想到近日是越发地沉了。苏青禾毕竟不是练家子,把苏小米接在手里时,清瘦的身子竟是抖了两抖。这才回头,一眼钦佩地扫了一眼儿叶璟辰。
把苏小米安顿妥当,苏青禾送叶璟辰出了院子。走到院门口,苏青禾顿了顿脚下的步子,突然想起白日里杨氏嘱托他的那件事。
“叶兄。”苏青禾迟疑了一下,抬手叫住了叶璟辰。
“嗯?有事儿?”叶璟辰转过高大的身影,扫了一眼苏青禾,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遂退了两步到他身旁,拿手肘撞了他一下。
“走!去我院里喝碗酒暖暖身子,你不日便要上京城赴考,正好给你践行。”
“那就多谢叶兄了。”苏青禾转头朝着苏常良杨氏夫妇的厢房扫了一眼,拱手爽快应下。
叶家院子里,叶天问自上次去京城替故友护镖以来,还不曾回来。但叶家的院子依然被叶璟辰收拾得井然有序。
苏青禾认识叶家父子时他们便在乡下做屠户。但在苏青禾眼里,他们身上却全然没有一般屠户的市井粗鄙,无论是身上功夫还是过于自律的习惯,都让这对父子看起来更像是常年行军打仗的将士。
二人跨步走进院子,狗子阿福一个鲤鱼打挺从笼子里立了起来,正欲开口,便被叶璟辰一个抬手噤了声,只嘤嘤摇了两下狗尾巴,便又重新躺了下去。
叶璟辰从屋内取来炭火盆,在院中生起一盆炭火,又拿出铁架子,放上半只鸡,旁边小几上摆上两壶酒。没有长辈在一旁束着,也不必顾及礼数形象,二人倒是尽显潇洒随性。
“你走之前,任大夫那边可曾有所交代?”叶璟辰将叉着烤鸡的铁棍翻了翻,对着苏青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