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辰和苏小米出了镇远镖局,径直朝着城郊而去。找了一块荒野之地,将林绣娘的孩子埋在了那里,又撒了些纸钱,点了些香烛,一切安置妥当,这才回了镇子。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叶璟辰抬眸轻声问苏小米。
“绣娘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白地没了,福喜楼那个小管事我自是不会放过。有仇不报非君子,有冤不申枉为人。”苏小米纤白的手指捏紧了拳头道。
“我陪你去吧。”叶璟辰知她向来有“你欺我三分,我还你一寸”的脾性,不过这性子他倒是喜欢得很。
对于此等事情,他若是遇上,定然也是一样的态度。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因果报应,不若自己动手,把能报的仇当下便报了。
二人达成一致,并肩朝着福喜楼而去。眼下刚入冬,夜幕比往日来得更早一些,冬季萧瑟,街上行人并不多。
行至一条僻静巷子口,隐约瞧见前方屋檐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站在墙角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苏小米抬眸扫了一眼儿两人身后的高大建筑,发现这栋气派的楼宇正是福喜楼,而墙角那里开的偏门正是通往福喜楼的。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轻轻颔首,轻手轻脚闪到了一边的楼房梁柱边躲着。
“白管事,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以后,我家的豆腐若是能供应给福喜楼,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儿,这比散卖可省时省力太多了。”头上挽了个妇人发髻的女子低声道,因着暮色昏暗,苏小米看不太清那妇人的面容,但瞧着身形估摸着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妇。
“好说,好说。我原本前日便应了你的,哪晓得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咱厨房的大管事竟无意中瞧上了那个大肚婆的货。好在那个晦气的大肚婆最后自己耽误了时辰。咱们才能这般顺利。一担豆腐二千五百钱,爷待你不薄吧?”那男子说着,伸手便捏了一把妇人的脸蛋儿。听那声音,再看看那身形,苏小米瞧出男子正是白日里害得林绣娘滑胎的福喜楼小管事。
“那大管事今日可曾说了以后都要我的货?”妇人任由男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一边抬眸追问道。
“那是自然。我跟你讲,为了让大管事收下你的货,我今日可是磨破了嘴皮子,你就不想想如何犒劳犒劳我?”男子说着,将黏在妇人脸蛋儿上的手往下滑去,眼看着就要触上妇人胸前那团绵软,妇人这才抬手轻轻拿开了男人的手。
“哎呀,白管事不要这么猴急嘛。等改明儿事儿成之后,我再邀你到我家里去喝顿小酒如何?”
“你家里?我要是去了,万一被你家那个半大小子瞧见了可怎么办?”男人有些不悦地道。
“瞧见了能咋的?大不了让他叫你一声爹爹!”妇人索性道。
“哎哟,这个便宜爹爹我可不敢随便当。”男人说着便要将嘴巴凑到妇人耳边。
“知道你就快做新郎官了,我跟你说,城北廖屠户家里的那个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以后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不过,咱们娘俩儿碍不着你的好事儿。你放心,这件事情要是成了,你想要柳娘怎么伺候你都成。”妇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