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容止见郑氏用一副审视神情望着自己,连忙摆了摆手。
“娘亲别误会,我与苏家表妹私下倒是从未见过的。孩儿也不知苏家表妹是否心仪于孩儿,只是孩儿觉得,既是自己倾心的人,就一定要争取一番。只有努力争取过,方能此生无悔。”杨容止说得一脸认真,眼神里满是热切的期盼。
“你这孩子,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郑氏苦笑一声,继续道:
“也罢,你娘亲明日就腆着老脸在你姑母那儿探探口风,如果有希望,咱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谢谢娘亲!”
杨容止听郑氏如此一说,漆黑的眸子晶然一亮,激动得一把挽住了郑氏的臂膀,惊得郑氏一个愣怔。
在郑氏的印象里,儿子自小先天不足,许是常年缠绵病榻的缘故,性子是极其冷淡的,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意味。即便是对父母,也有一种天生的疏离感,可今日却表现出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鲜活和生气盎然来。
这让郑氏打心眼里高兴。于是,抽出另一只手搭在儿子玉白的皓腕上,轻轻握了握。
“你也早些歇息吧。身子骨最是要紧,这深秋雾浓,可千万别染了风寒。”郑氏说完又转过身子,将方才拿过来的披风披在杨容止身上,为他系好带子,定睛瞧了瞧,这才惊觉那个似乎昨日还在她怀中的小肉团子,如今竟已经高出她这么多,竟然都已经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
“孩儿知晓的。”杨容止乖顺地点了点头,郑氏这才放下心来,推开书房的门向园子里走去。
翌日清晨,苏家各人都起了个大早。因着要去杨家赴宴,这又是两家重修旧好之后的第一次登门,杨氏对此格外重视,还特意给苏小豆告了一天的假。
早起一番梳洗,用过早餐之后,杨氏和苏小米开始清点给杨家带去的礼物。
礼物都是苏小米昨日下午出去采买的,给杨容止的是一个小小的漆木文具套盒,这个盒子还是昨日苏小米去上次做人形模特的木匠铺子里定制的。
盒子约莫两尺长一尺宽,两指的厚度,打开盒子,只见盒子内置两方一长三个小格子,格子里分别放了一支棕竹羊毫毛笔,一小块松烟墨锭、一个陶瓷砚台。都是一些价格不贵的小物件,但重在外观看起来很是小巧精致。
苏小米心里估摸着杨容止很快便要去京城了,这个小小的文具盒子非常便于携带,即便是一路奔波住店什么的,也可以随时拿出来用一用。
给郑氏的礼物则是一套苏小米最新设计的冬季裙装,从前面几次见面苏小米看出,郑氏性子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不张扬,但在穿戴上却很是讲究质感和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