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去把我的薄荷锭取过来,许是这屋里人太多,我总觉得有些胸闷气短。”陆夫人转头,眼神示意老嬷嬷不要再说下去,当即岔开了话题。
这名唤宝珠的老嬷嬷是陆夫人初到京城时买下的,因着那时陆夫人做珠宝生意,于是便取名宝珠。老嬷嬷跟着陆夫人这许多年,是陆夫人身边最倚重的心腹。
“夫人,要不要去园子里透透气?”不多会儿老嬷嬷便将薄荷锭取了来,打开轻轻放在陆夫人鼻间,又低声道。
“不必了。”陆夫人闻着薄荷锭,稍作休整,才勉强稳住了心神。老嬷嬷也不再多话,径自起身垂首退到了陆夫人身后。
此时,台上的最后一舞似也接近尾声,纷纷扬扬的花瓣已经飘完,众人正欲为这般惊艳的舞蹈就要结束而惋惜。
只见台上的杨彩蝶忽然跃身而起,在空中腾飞数圈,而后飘然落地,落地之时,手臂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袭白色轻纱绕身,随即,数十只彩色蝴蝶从她衣袖间翩然飞出,绝美的舞姿与满地鲜花、空中飞舞的蝴蝶相映成趣,组成一副绝美画卷,看得众人仰天赞叹。
“我之前听说京城第一舞姬杨彩蝶姑娘的蝴蝶舞堪称世间一绝,此前还因未曾得见而抱憾。今日见了这位姑娘的舞姿,才知世间竟然有如此勾魂夺魄的传奇,今日得以大饱眼福,也算是无憾了。”台下一个妇人捏着手中帕子赞叹道。
“可不是嘛。看那舞姿轻盈如云朵舒卷,移形换影之间自带一股飘然出尘的仙气儿。今日一见真是终身不悔啊。”另一妇人附和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台上。
而此时,台上乐声早已由方才的悠扬婉转渐渐转急,杨彩蝶也随着越来越急切的乐声飞快地转动着轻盈的身姿,快速变换的舞步,如同幻影的身姿,如急流相激,如冰雪倾泻,如紫电经天。
突然一声响彻云霄的清磐,将所有勾人心魄的画卷骤然定格,杨彩蝶收了舞步,如鲛人卧地。
台下众人沉浸在她惊艳的舞蹈里,久久无法自拔。良久,才爆发出一种震耳欲聋的掌声。此时有情绪激动的小姑娘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停地拍手喝彩。
台上的杨彩蝶从地上缓缓起身,面带淡淡笑意,向着台下众人弯腰行礼。
“今日良辰美景,杨彩蝶不才,为诸位献上一支蝴蝶舞。愿愿诸位夫人娘子得见此舞,往后诸事顺遂,所得皆所期。”
杨彩蝶说着,顿了顿,方才一支舞耗费她太多体力,她稍作歇息才能得以恢复气息。
台下众人听闻台上竟是舞技闻名大靖朝的京城第一舞姬本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方才台上诸位姑娘所穿戴的皆是锦衣阁苏姑娘设计的成衣,剪裁得体,款式新颖别致,只是略微大胆一些。不过,人生苦短,唯锦衣华服不可辜负。还望诸位夫人娘子们心动不如行动。”杨彩蝶说完,对着台下众人又是弯腰行了个大礼。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此时,身着方才走秀成衣的舞女们,手捧漆盘从台子后面鱼贯而出,婷婷袅袅走到了观众席位上。
这时,坐在边上的丹阳郡主看着鱼贯而出的舞女,嘴角浮现一抹恶毒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