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知姑娘有何贵干?”苏小米定了定神,又在脑海里搜寻一番,确信自己最近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才又挺了挺笔直的脊梁。
“那个披风,是我府中的东西,怎的在你这儿?”那姑娘倒也并不拐弯抹角,抬手指着椅背上的紫色披风道。
苏小米抬眼瞧了一下椅背上的披风,没想到这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一来便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语气还这么不客气。
这披风是前两日到福喜楼用餐,回家的时候陆凌风披在她身上的,她原本想着这几日便归还给他,但早间拿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弄洒了茶水,所以才被她晾在椅背上。
这陆凌风给她的披风怎的会成了这位姑娘府上的东西?况且这姑娘一来便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她的名字,看来定是事先早已打探过的。苏小米抬眼,重新又扫了扫姑娘贵气十足的装扮,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姑娘难道是陆公子在京城留下的风流债?
“真是笑话,姑娘一来便指着我店里的披风说是你的东西,可有何证据?”苏小米挺直了脊梁道,虽然她也不是陆公子的正主,但这姑娘居高临下的语气显然让她很是不爽。
“你怎么和我们家郡……小姐这般讲话?”旁边的丫鬟见苏小米摆出这副样子,于是趾高气扬地呵斥了一声。
“我怎么和你们家小姐说话?自然是怎么和别的人说话就怎么和她说话咯,难道你家小姐不是人?听不懂人话?”苏小米见这丫鬟狐假虎威的可憎嘴脸,便开始毫不留情的怼起来。
“你!……”丫鬟气得直跺脚,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家主子抬手阻止了。
“好了。爱月,你退下!”
“苏姑娘,我今天来只是想拿回我的披风,我不知道苏姑娘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披风,但这个披风的的确确是我府上的,不信你可以翻开披风下摆瞧一瞧,里面绣着一个‘阳’字。”
苏小米听那姑娘如此一说,有些迟疑地走过去,翻开椅背上的披风,只见紫色的下摆处果然用金线绣着一个“阳”字。
想到陆凌风随随便便就把人家姑娘送的东西拿去给别人挡风,苏小米默默在心里心疼了这姑娘三秒钟,但仅仅三秒,她便清醒了过来。
“这位小姐,这件披风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我想,这披风虽然的的确确绣着一个‘阳’字,但我想我还是先把这披风还给给我披风的人,再由他转还给小姐更为妥当。”苏小米不疾不徐地道。
“不行!这披风今儿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惜花,去把我的披风取过来。”虽然苏小米的提议合情合理,但姑娘拒绝得斩钉截铁,语气里满是蛮横。
话音刚落,旁边站着的丫鬟便缓步走过。
“苏姑娘,这的的确确是我们小姐的东西,惜花得罪了。”唤做惜花的姑娘满脸愧色地走过来道。
苏小米还想说什么,见那惜花已经伸手准备取披风了,她伸出手来的刹那,广袖从手腕处滑落,苏小米眼角余光瞥见一抹触目惊心的鞭痕。想来这丫鬟也是不易,这披风大约本就是陆凌风欠下的风流债,取回去就取回去吧,便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