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傻村姑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不看着她醒过来,我实在不放心。”陆凌风说着,撩开衣袍,索性在旁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叶公子本家就是在这锦西镇吗?”陆凌风看着叶璟辰那张熟悉的脸,又想到这可疑的刀伤药,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在下本家在长岭县云梦河以南的天德村,离这锦西镇并不远。”叶璟辰答得一脸坦然,虽然只是个乡下人,但在这个京城贵公子面前,他倒是丝毫不露怯。
“叶公子可有亲友兄弟在京城?”听叶璟辰说他本家就在这锦西镇的村子上,陆凌风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又瞧了瞧手上的药瓶,仍旧有些不死心。
“在下并无兄弟,家父很小的时候带在下到村子上讨生活,并不曾去过京城。陆公子为何有如此疑问?”叶璟辰见陆凌风如此问,也有些讶然。
“哦,原来如此。不好意思,只是方才初见叶公子时,觉得叶公子与我一位故友极其相似,看来是我想多了。”陆凌风忙解释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时候毫不相干的人,也会莫名长得相似,实在不足为奇。”
“那倒也是。”陆凌风按下胸中疑惑,将手中药瓶揣进了怀里。
“哦,对了,叶公子今日为何会带着那群捕快突然出现在麻香村?”陆凌风想起来,若不是今日叶璟辰带着这群捕快来得及时,他与苏小米的小命可能都要交代在那麻香村了。原本他听说苏小米去麻香村时,是带了一群暗卫的,但在临近麻香村时发现那村长早已有所防备,当时又未查清苏小米的下落,害怕打草惊蛇,他才将暗卫全部遣走,独自前往麻香村救人,连马都让暗卫带走了。
“今日之事说来话长。”叶璟辰说完,向医馆内的小厮要了一壶茶咕咚喝下了肚子,又捞了一把椅子,坐到陆凌风对面,才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悉数说与了陆凌风。
原来,叶璟辰的父亲叶天问与镇子上镇远镖局的大当家卫怀民是多年故友。那卫怀民深知叶天问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生活不易,但又极欣赏叶天文的好身手,这些年一直照拂老友。叶天问闲暇之时,都会叫上他跟着镖局走镖,也好让老友赚些碎银子补贴家用。
前些日子,卫怀民说要去京城望月护一趟镖,凑巧叶天问得空,于是便叫上了叶天问一同前往京城。就是这趟镖,让卫怀民发现了镖局二当家林海纠结镖局里的弟兄贩卖私盐的事儿。
那林海知道事情败露,便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卫怀民毒死,一来是为了杀人灭口,二来作为镖局二当家,杀了卫怀民这个大当家,还可以顺道把镇远镖局控制下来。卫怀民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名卫雪,眼下正是二八年华,长得貌美如花,十分水灵,林海对卫雪早已垂涎三尺。只要卫怀民一倒,镇远镖局落到林海的手里,那得到卫雪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于是,在护镖路上,林海命手下兄弟在卫怀民的饭菜里下了毒,卫怀民毒发的当晚,拼死将镖局印章交给了老友叶天问,并嘱咐老友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卫雪。
为了保险起见,叶天问几经周转,将印章转给了儿子叶璟辰,自己则暗中调查林海的窝点。那林海得知印章被交到了叶璟辰手里,曾几度派人追杀叶璟辰。
所以,也才有了那一次苏小米在脂粉铺里救了叶璟辰的事情。
后来叶天问查到了林海的窝点就在离镇子不远的麻香村,这才让叶璟辰去报了官,当日便带了捕快前去捉拿盐枭。也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