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听了二姐的话,忙拿了木瓢到水缸里取了一瓢水,不一会儿便颤颤地端了过来。
苏小米接过这瓢水,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一下子将水泼到了方才放在地上的那两块银子上。
众人忙围过去,只见方才从苏常林那儿取来的银子,面上因为粘着油,方才泼下去的水在银子表面粘成不少水珠子,而从苏小米兜里拿出来的那一块,却无比光洁,没有一点水珠子。
“祖父这二十两银子的下落,应该去问问二叔才是。”苏小米道。
“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自己的银子,我看你是狗急跳墙,为了洗脱自己,便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你真是疯了你!”苏常林对着苏小米一阵破口大骂。
“二叔不必这么着急上火,我马上便解释给大家听。银子虽然都长一个样子,但这些银子打哪儿来,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印记。祖父的银子,方才大家也听到了,是用桐油纸裹了放在床底的。既是用桐油纸包着,又放在床底这么潮湿的地方,想来银子上免不了会沾上桐油。沾了桐油的银子,遇水,自然便会粘上水珠儿。祖父,你说是不是?!”苏小米抬眼望向苏明海。
只见苏明海此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对呀,平日里就二房两口子爱往他屋里蹿,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两口子拿的。
“你这个兔崽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的做出这等丑事来,快把银子还给我。”苏明海抄起旁边一个晾衣服的竹竿便朝苏常林打去。
“爹!银子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偷的,您别听这臭丫头胡说八道。我看她就是见不得咱们父慈子孝,才说些胡话来挑拨咱们的父子关系......爹,您别打了......”苏常林被苏明海追着在院子里绕圈圈。
“等祖父和二叔绕完了圈圈,我们再来谈分家的事情。”苏小米忽的拔高了音量道。
“什么?分家?”方才还因为苏常林悄悄拿了银子竟然没跟她讲而气闷的张氏这下子来劲儿了。三房养了一屋子吃闲饭的,如今还拖个药罐子,她早就看三房不顺眼了,这三房的傻丫头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这不是正中下怀吗?张氏想着,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米丫头,你方才说的可是分家?!”张氏扭腰往前走了两步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分家!”苏小米对上众人惊诧的目光,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道。
“米丫头!这分家的事,可不能乱说。”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未曾开腔的苏常安道。三房如今日子艰难,老三病重,杨氏一人拖着三个儿女生活本来就艰辛,如果这个时候分家,三房一家的日子将来指不定过成什么样子。本性宽厚的苏常安自是不希望三房落到那般田地。
“大伯,我没有乱说。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就!是!要!分!家!”苏小米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