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家娘子贤惠,长得好,绣工好,你就可劲儿得意儿吧。”苏小米打趣儿道。
一旁的绣娘听了,早已羞红了脸。
“哟,小媳妇儿就是不经逗,瞧瞧,脸都红了。不过我瞧着呀,这锦绣坊的成衣生意不好,可不是全出在价钱上,衣服款式太过陈旧,又不会包装和宣传,这搁哪儿都卖不出去。”苏小米摸着下巴道,以前在商场,她也做过服装导购,对于服饰销售略懂一些皮毛。
“什么包?什么传?”鲁大海听得云里雾里。
“包装和宣传,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你得会吹。你们这个朝代的人,家家户户的女人都会点绣工,那成衣说白了都是家里略微有些闲钱的人才会去买。有钱人买东西,往往更加追求品质。所以,我们卖东西,才需要包装和宣传。这就跟买椟还珠的故事一个道理。”
车头的鲁大海琢磨着苏小米“你们这个朝代”这几个字是啥意思?难道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不过,这丫头嘴里向来喜欢蹦新词儿,这也不是头回听了,听得多了,反倒没啥好奇心事事都去问个究竟了。
于是,他索性不接话了,自顾自地哼起了小曲儿。今日豆腐卖完了,一点存活都没有,他心里高兴!
管它什么毒什么猪?每日能把豆腐卖完,换了银钱娶媳妇,娶了媳妇攒钱养娃。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苏小米见鲁大海不接话,也无心再说下去,今日出摊,首战告捷,她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儿。于是,躺在驴车上欢快地哼起了英文歌。
一旁的绣娘听到苏小米唱起了歌儿,额头冒下三根加粗大黑线。这丫头,这又是唱的哪门子的鸟语。
回到苏家,天早已黑透了,晚饭自然是没赶得上。不过麦子收完后苏家的人都不忙,今日又是杨氏做的晚饭,所以便给苏小米留了一份菜羮和窝窝头温在锅里。
入寝之前,苏小米将布匹和大米悄悄拿到了杨氏屋里。
杨氏见苏小米背了半背篼土豆出去,竟然换回了八百多文钱,顿觉十分不可思议。
“这泥巴团子看着不起眼儿,原来这么值钱。只不过,这银钱你可得好生收着,别被你祖父和二叔二婶知道了。不然免不了让你上交公中。我如今也是看透了你二叔二婶,常良尚且能做工的时候,他们可劲儿巴结咱们,眼下,常良一倒,完全变了副嘴脸。”
“娘亲,要不咱们跟祖父叔伯们分家吧!”苏小米突然握住杨氏的手道。
“你这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这分家是能随便提的么?你要这么提,可不正中你二叔二婶的下怀。就目前咱们三房的情况,娘一个女人家怎么带着你们姐弟三个讨生活?你爹爹以前做工挣了那么多银钱,全都上交公中了,我就是腼着我这张老脸,也要巴着苏家把你们姐弟三个养大。这分家的事情,以后可千万不要提了。”杨氏捏了一把苏小米的手臂道。
苏小米见杨氏脸上神色严肃,还想说什么来着,但终究住了口。就凭兜里这几百个铜板,她也没啥信心说服杨氏,分家了就一定能带三房过上好日子。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等过些时日,她再多挣一些银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