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夜阑丝毫不赞同他的话,“古往今来,战争都是要流血牺牲的,改朝换代,需要付出代价,这都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死的人,那是他们该死!”
夜轻尘不由觉得,父亲的三观有些可怕:“父亲,倘若今天流血牺牲的人是你的家人,或者是你自己,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就算如此,我也觉得值得。”夜阑依旧不听劝,“尘儿,你见过的世面还是太少了,如今你生在天尊府,在我的庇佑下长大,倘若你是生在一个任何宰割的平民家庭,你就会明白,权力是多么重要了,就算你不去侵犯别人,别人也会来侵犯你的。”
“父亲,就当尘儿求你这一次了。”夜轻尘往前跪了一点,“况且再这样斗下去,你未必是云初的对手,昨天短短一天,六个门派就没了,收手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夜阑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别人说他实力不济,不如谁,顿时怒火中烧,一掌将夜轻尘甩了出去:“逆子,这个时候还想帮着外人。”
“我不是帮着外人,我是把父亲从火坑里拉出来。”夜轻尘爬起来,自嘲笑了笑,而夜阑根本不领情,又是一掌甩给他。
“到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那我只有将你的手脚给剁下来,你才肯老实了!”夜阑抬手一把长剑出现,直指夜轻尘面门。
夜轻尘半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概是不相信父亲会伤害自己,闭上眼睛,良久,却只听见咣当一声,再睁开眼,只见云初的封喉印为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
刚刚那一刀,若不是云初及时赶到挡下,真的能生生将夜轻尘的手臂砍下来。
“夜阑,你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忍心下手!”云卿不由呵斥他道。
“呵,云初,我处理自己的家务事,你来插什么手。”夜阑表现的却不是很意外,仿若之前就料到了他会来一样。
云初将夜轻尘扶了起来,刚进来就觉察到了这屋子里的淡淡香气,便知道夜阑一开始就笃定自己会来,特地下了药:“夜阑,其实你不必这般防着我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你是想要我的命,我怎能不防备?”夜阑却不以为然,说话间,云初便开始吐血。
“初!”云卿连忙上前去扶住他的身子,“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有毒还要来?”
“呵。”云初显然不放在心上,冷冷瞥了夜阑一眼,“因为,我要让轻尘看清,他的父亲是多么心狠手辣,狠毒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下毒手!”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夜轻尘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但自己却真的被父亲刚刚的举动吓到了,若不是师父及时赶到,他毫不怀疑,父亲真的可以将自己的手脚都砍下来。
“尘儿,你别听他的,我才是你的父亲啊,你不能向着外人。”夜阑见他被蛊惑,连忙对他说好话,“尘儿,你听父亲的话,杀了他,杀了云初,你还是父亲的好儿子,杀了他!”说罢他丢给夜轻尘一把剑。
夜轻尘后退几步,没有接剑:“父亲,他是我师父,也是我最好的兄弟,对我,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我不可能动我师父的。”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哈哈哈,好一个兄弟情深啊。”夜阑不由得仰头大笑,那笑声听起来却莫名的苍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竟还比不上一个初见没多久的兄弟。”